我知道,他已经决定的事不会因为我哭或者笑改变,要是那么容易就能令他改变心意,那么再变回去也只是迟早的事。玩笑开了一半,我就卡住,心里酸酸的说不下去了,抱紧他的胳膊也慢慢松开,他转过身来回抱住我:我知道你今天有心事,你今天白天去哪了?为什么要说你和nancy一起?
“你别问了,白天心情不好。”我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刚才他脸贴着我几乎没有距离,就那么看着我,我的耳朵腾地有点烧。
“我不问,你不想说的我都不问,是单位里的事对吧。”我笑笑算是默认,可是天知道这世上除了他没有任何事可以令我这么忽喜忽忧。
他的吻落在脸上,如此分散我的注意力,我被他皮肤的温度和呼出的气息所吸引,神思被抽离、牵引,有点恍惚,只剩下清晰的触感和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我脸上……
这个世上只有一件能忘忧的事,可是结束之后却让人空落落的像被抛进太空,失重的高速下落,那种感觉说不出的窒息。侧过头看着他酣睡的样子,大咧咧的仰面摊开胳臂,完全真实,完全放松没有防备的他就这么安然的躺在我身边,我的心里有幸福,还有对未来患得患失的忧虑。
比起不能得到,更让人恐慌的是失去。
2月14日,浪漫的烛光下,他的眼睛在暗处特别明亮,我承认我是个很幼稚、对浪漫很没有招架力的人。就算知道只是形式而已,可是在那种氛围下,还是会不自觉的悸动感动。鲜花礼物就在桌边,这是我认识他的第八个年头,我们还能这么隆重的过节,幸福感太满,想抿起嘴不傻笑都困难。
吃完这餐饭,他明白的跟我说,我们以后是要分手的,所以他现在会格外珍惜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心里一沉,也许是最后一个情人节?才要这么精心的庆祝。尽量藏好自己的情绪,这样的日子我实在不想糟蹋,他说的话早在意料之中,我告诉自己,没关系的我能接受,况且接受不接受,选择权不在我手上。
还是很开心的和他吃完了心形的蛋糕,还喝了点红酒,我不胜酒力,没敢多喝。他倒是喝的很开心,喝完红酒,来抢我的果味香槟。争夺一番,他说要不我们一起喝?还没明白他意思,他就喝了一口要过来亲我。我推开他,生硬狼狈的从沙发上跳开,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怎么了?我也感到自己举动反常,只好一声不吭的坐回去,小心翼翼的和他保持着距离。
他仰面躺在我腿上:今天不想好好过吗?
我用力摇头。
他侧躺着仰头看我:蒙蒙我说以后分开伤害到你了?
心里像被针扎过,没敢接话。
他坐起来,双手按在我肩膀上说: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世上有几个能一辈子潇洒不结婚啊,你也不能例外。你以后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慢慢的也就正常了,会忘了现在喜欢我的事。
我非常抗拒他说的我会忘了现在喜欢他的事,被别人否定感情是件很让人寒心的事。我心里再清楚不过,他这个人这辈子是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了,喜欢一个人,在心里生了根,连根拔起只会牵扯的脉络生疼,还不如让它就这么在心中长着。不用浇水也不用松土,既不修枝也不打理,它也会在角落里静静存活。
我也非常抗拒他说我以后一定也会结婚,心里有个固执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着:我不会结婚不会结婚,一辈子绝对不结。我知道我如果说出来,他一定又说我实心眼,钻牛角尖,结局不是生我的气,就是试图劝服改变我。所以我没有说心里想的,只是干脆的跟他说:你哪天想定了要去结婚,我去给你做伴郎。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真的,你做伴郎?你打什么歪主意呢捣蛋鬼?
第52节
我实在没心思和他开玩笑,我讨厌他这个时候还能嬉笑着叫我捣蛋鬼,他不知道他结婚对我来说是死穴,是末日!
“我能打什么主意,难不成抢婚?或者把新娘掉包?”我没好气的说。
他笑起来:掉包,亏你都想得出来。你打算把新娘藏起来,自己替上吗?
我真的一点也不想再就这个问题说下去了,我忍住难过装没事,不代表我真的强到可以拿着痛处当玩笑开。
他看我不说话,也收起笑来:蒙蒙万一你那天穿着礼服太帅气了,我改变主义了怎么办?
我别过头去,你要是见我换身衣服就改变主义,我现在马上就满大街去买你最喜欢的衣服。
他低下头,不说话了。
我自嘲的笑着:连不穿的样子,你都看过,现在给我穿锦缎也没用啊。你还是看都不看一眼,照样去接你的婚。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看得出些歉意。蒙蒙,他叫我。
干嘛?鼻音已经藏不住了。他这人!情人节提以后要分手、各自结婚的事,他还真会选日子!
他看我有点哽,抱歉的看着我,我也抬头望向他。两人个人视线相触,他出于习惯,本来是要对我笑的,可我却冷冷的把头转了回去。他表错了情,笑容僵在那里,尴尬无措的看向别处。我余光落在他身上,在心里对他说: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我是怕我自己太把你当回事了。这样冷落冷落你也好,我心里那么多,表现一点点就够了。
翔哪里是直男啊,弯的不能再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