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我抱住他的手移开说:要是一直都不好起来呢?
“一直好不起来我就一直陪你等下去,我不怕等的,只要知道我们还和过去一样,只是因为奶奶而需要一点疏远,我就可以一直等下去。”
他坚定的摇摇头说:还是分的彻底点吧。他站起身说,今天我回学校。他眼里的平静和决绝打破了我最后的幻想。
我蹲在地上不敢抬头面对他,也不敢回应他的话。就这样他站着我蹲着,折磨人的沉默也不知持续了多久,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分不清是他没说话还是我已失去听觉,抬头看见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那种冷漠顿时浇的我全身冰凉,沉默好象有一辈子那么长,然后是他关门的声音。
虽然他说了分手,可是我还是一直给他打电话发短信,他也都有回应,不过我能感觉到他刻意把我们之间的关系拉远,说话的口气像不远不近的朋友。我们有时候也会见面,他还是像过去一样关心我,但是他对我像是对弟弟,跟原来一点都不一样了。他原来说话很少说问句,都是很笃定的语气。可是现在他说话问句很多,他这样强势的人也竟开始有不确定感。
我生日的时候,他买了蛋糕和礼物,说要在家给我庆祝,他这段时间都住学校,这是他自我们分开以后第一次回来,他开玩笑着说他不在,客厅竟然被我弄的这么乱,看来家里男主人不在还是不行。他话说完,我就楞住了,他自己也不自在起来,气氛凝滞着,于是我们都把注意力转到蛋糕上,手忙脚乱的插起蜡烛来。插好23根蜡烛,他站起来把灯关上,让我许愿,我说好像还漏了一环节吧,生日歌还没唱。他拍了下我脑袋说,就我一个人唱多傻啊?我执意让他唱,他始终不肯只说了句生日快乐。
“不唱算了,你以后补别的歌给我。”说完我就飞快的闭上眼念念有词两句当作许愿,就切蛋糕了,其实我并没有许愿,反正也不会灵,许了有什么用?从17岁到现在,每一个生日愿望都和他有关,结果还不是这样。
吃完蛋糕,又打开电视看综艺节目,我们之间的冷场需要这样的节目来调节。以前看电视,我也会一直在他旁边说些有的没的骚扰他,可是现在我们都静静的盯着屏幕,一言不发。我们之间空出的那些距离时刻提醒着我这个晚上和之前那些晚上的不同。
过了一会,他提出要走,我说挺迟了,就在这住一晚吧。他礼貌客气的说不用。我说这是你家,你客气什么?他说住这不大好。我知道他怎么想,以前朝东的那间屋子里的床被我们拆掉了,他要留下来只有和我一起睡,虽然是双人床可还是不合适。现在对我们来说,不让彼此尴尬就是最好的状态,我们现在经不起半点尴尬,如果连现在不远不近的关系都被破坏了,我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四月份,他导师推荐他去公司实习,他一边做毕设一边去公司,就和正式上班没什么分别,每天九点上班,六点下班,周末有时候还愿加班。有次我和他出去吃饭,遇见他一个业务伙伴,看他和别人说话时得体自如的样子,我突然发现他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他的孩子气和倔脾气都收敛了,他那么游刃有余独当一面的样子,我第一次见到。
吃饭的时候,他说他们公司出租车票一律能报销,餐费也可以报一部分,他用不掉,所以每个月都可以请我吃饭,我想见他,这是天大的好机会,我就经常拿一叠出租车票给他,那段时间连一站路我都会打车,就怕攒不够票就见不了他。他对我还是很好,眼神温柔语气关切,让我以为他还是原来那个他,只是不再喊我宝宝,也不会再哑着嗓子说想我。
我觉得我们几乎就是和好了,或者根本就有分掉,这一次分手和以前那么的不同,我们毫不厌倦的短信电话见面。他告诉我他奶奶的病好转了,他告诉我他爸妈又来北京了,他告诉我他爸妈买下了XX的房子,装修完就能住进去了。他告诉我琳今年六月要来北京了。我愣住了,她来干嘛?她是因为翔来的吗。我心里隐隐不安。
翔跟我说琳她们传媒专业第一年上完所有专业课,第二年去电视台实习,琳爸爸帮她联系到央视,六月就过来。我低着头没说话,他看我表情不对就问我:你不希望她来?我说:她去哪是她的选择,我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希望不希望的。翔听出我语气里的不高兴就解释说:她来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知道她爸很厉害的,帮她找进央视,实习完就正式录用了,这么好的机会,人家干嘛不来北京啊。我岔开话题问他房子的事,他问我礼拜六有没有空,他要陪他爸妈选家具,让我也一起去。我说你们家装房子,我去算什么啊。他说多个人多个参考,他相信我的眼光。
翔哪里是直男啊,弯的不能再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