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们在床上躺到天黑,什么也没有做,就只是紧紧的拥抱着对方。对我来说,拥抱是比做爱更加重要的事情,就这样躺在一个人的身边,只要感受到他的心跳、呼吸,你就可以不去关心未来要怎么办,现在要做什么,你便可以这样安然的睡去,因为身边有一个比自己都信任的人。
第二天我要陪他一起去学校报到,他一定要我去上班,他先把我送到单位,看着我进去他才走。事后想想是我任性了,差一点为了他连班都不上。我们的日子还很长,为此我要更努力的工作和生活。他在身边,让我对一切都充满希望和力量。
他刚开学没什么事,学校安排不力,光选课就折腾了一个礼拜,他在我宿舍住了一个礼拜,直到小涛出差回来,他才念念不舍的搬走。
十一他回家了一趟,我因为有事走不了就没回去。他回来后就一直在我耳边念叨要租房子,我跟他说忍忍吧,租房子也不便宜,何况我和他的宿舍条件都挺好。他还是不依不饶的跑中介看房子,直到有一天他递给我一把钥匙,他说:“蒙蒙这是我们在北京第一个家,以后我要自己挣钱买房子让你住,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就要什么样的。”
虽然知道以后的事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可还是不自觉的就红了眼睛,即使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在一起,可是他现在说这句话,必定是他情之所至,这一点我毫不怀疑。他真心想给我一个舒适的未来,不让我受苦。
其实我能够自立的,无论怎样艰苦的环境,我并不会一开始就依赖别人,可是遇见他以后,我变得缺乏力量,这不是好事,我知道,可是,那种全心信任着依赖着另一个人的幸福,尝过了就再也戒不了了,他许诺时的明亮眼神,印在我心里,在我最灰心黯然的时候也能闪闪发光。
每到周末,我跟他就把北京大大小小的地方跑个遍,他对皇城根下的那些民俗和文化颇有兴趣,所以总是带着我到处转悠,从不迷路。还不忘一路给我解说。我听的一愣一愣的,觉得他懂得真多,然而我越是用这种一无所知又充满求知欲的眼神看他,他就越得意。我实在看不过去他自我感觉良好时的小样,就故意问他关于X城的某些历史渊源,他一知半解,答不上来。我就说他不爱家乡,来了北京就忘本。他就说:“忘不了忘不了,我在那里认识了个猪一样笨的人,我怎么也得记着挣钱给他瞧病不是。”
我愤恨加鄙视的看他,他与我的眼神顽强对抗……忽然他拍了下头,恍然大悟的说:那个猪好像进京瞧病来了,怪不得我感觉到它从猪棚里发出凉飕飕的目光。我拧着他耳朵说:来北京才几天啊你,什么没学会,倒是学会贫了。他连忙讨饶说不敢了不敢了,家里养的那头猪发飙了。我们举动太大,引得路边的人直盯着我们看,他小声说:行了啊,回家再闹去,丢人丢大了。我笑得合不拢嘴,他这么丢不起人,在外面越正儿八经不苟言笑,我就越要逗他。
我们俩都是特别喜欢逗对方的人,他最喜欢看我不好意思脸红时窘迫的样子,所以每次就故意说些挑战我极限的话,然后偷笑着看我表面上死撑,脸却已经烫到冒烟的样子。
而我最喜欢的是看他在外面深沉斯文的面具被我撕下的样子,天蝎座的人其实很闷骚的,在不熟的人面前和相熟的人面前绝对的判若两人,我有段时间就叫他MSN(闷骚男),叫了一个多礼拜,他虽然郁闷但反抗不力,只好屈从,可是忽然有天他也开始叫我msn,面对我一脸诧异,他解释说msn是(美少男)囧,坚决在这里澄清一下,除了“男”,我沾的上边,“美”和“少”都沾不上,他这是反动派对无产阶级大大的报复!(︶︿︶)=凸
日子过的真的是很快,一转眼已经快到他生日了,上个生日都没和他一起过,这个说什么也不能落下,可是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他生日前一天接到柏打来的电话,说25号在北京有个会,他们导师没空,让他过来。我有很久没见柏了,这次难得的机会必定要见的,做不了恋人,绝对不能丢掉这么好的朋友。电话里柏问我知不知道XX宾馆离他开会的地方怎么走,我是路盲,只有临时翻地图,翔看见了就问了两句,我如实作答,他没说什么就走开了,然后就抱着电脑打游戏直到半夜。
我搞清楚路线后给柏打电话,跟他约好25号晚上一起吃饭,因为柏第二天全天开会,晚上就走了,时间实在排不过来。睡觉时,我跟翔说了这事,怕他生气还跟他解试完饭就回来给他过生日,保证不会耽误,可是他背对我默不作声,我知道他没睡,就把手搭到他身上,他还是一动不动,我就故意挠他痒痒,他忽然爆发,把我手扔开:别烦我。
翔哪里是直男啊,弯的不能再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