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斩钉截铁地说:我不会了,我也会变的,拜你所赐。
他你不要对我这么敌意。
我我没有,我很平静。
他我希望你去是因为,他顿了很久,然后说因为你对我重要,我把你当回事。
我我知道啊,我对你重要到要我亲自给你主持婚礼是吧。
他皱着眉:我们心平气和谈行不行啊,我不是来吵架的,我不想因为一些事把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就这么丢掉。看得出他停顿了下想着怎么措辞,然后用了交情这个词。
我听到“交情”时候笑了一下,我觉得太讽刺了,一个人若是心意已决要离你而去,原来真的可以把过去统统擦干抹尽,拿来我们之间不是爱情,连感情都配不上说,只能算交情!
然后我问了他一句最刻薄的话:请问你指的是床上的那点交情吗?
第59节
他扬起巴掌甩在我脸上,打到眼睛,疼的我眼泪自己往外淌,完全睁不开眼,以前眼睛做过近视手术一直都复原的不好,我还记得做完手术后,我蒙着双眼他扶着我从医院走出来,他拉着我的手在大马路上走,我好开心说我们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牵手走在马路上了,我们走回家好不好。他说你傻啊,要走以后陪你走,外面灰那么大,感染怎么办。我还是很兴奋的说我什么都看不见,现在可以完全的信赖你依靠你了,他说好,傻瓜,我做你拐杖,做你眼睛。
可是现在他打到我眼睛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整个眼球又涨又压迫,我有点恐慌,几乎以为自己就要看不见了,但是这个可恨的人,还站在我面前让我看得清楚。
他打了我以后还大声的冲我说:我告诉你,我完全可以不再跟你联系,订婚都不通知你,可是我以为你会想来。
我捂着眼睛不看他,他以为我想去?我为什么会想去?
我忽然觉得好笑的问他:你这么想我去,难道你计划着要临场把新娘偷换成我么?
他板着脸瞪我,眼神恨不得再打我几拳,我向他吐吐舌头,去厕所看我的眼睛,眼球涨着很难受,一看果然左眼出血,淤了一块。
回头发现他在倚在厕所旁盯着我:好点没?
我你下手真重。你打的是我眼睛哎。
他手拧着门把手:还不是给你气的。
我别拧门把,我才修好的。
他你这什么破地方啊,你还是搬我那去吧,反正我,他想说反正他订婚以后就不住这了,可是怕刺激到我,只说反正我过段时间就不住了。
我不去,我住这里不知多开心,我不像某人有少爷毛病,一个人要住3300一个月的房子。
他你跟房子较什么劲!
我没理他,拿着毛巾敷眼睛,他一把夺过毛巾,脑子被他重重的敲了一记:你有没有点常识啊?充血要冷敷,你还用热毛巾?!
他问:冰箱里有冰块没?我摇摇头。
他去冰箱里翻出一瓶可乐倒在毛巾上,我扯过毛巾:可乐弄上去很难洗。
他又瞪我一眼:那你瞎掉好了!要不你跟我去医院。
他扯住我的胳膊往外拉:去医院!你眼睛一直都问题多,不是畏光就是干涩,从你手术完到现在,我看就没好透过,你当时根本就不该去做手术,戴眼睛不就完了吗。
我是谁说我戴眼镜难看的啊?
他我随口说的你也当真?
我当真。
他你怎么这么笨啊,每句玩笑你都当真,以后还怎么开玩笑啊。
我我一直是这样没有幽默细胞,一点都不好玩的人,我以为你知道的啊。
他把浸着冰可乐的毛巾贴在我眼睛上:唉,我怎么会遇到你这种人。
我回敬他:我也正想说这句话!
我们都叹了口气,没再吵下去,也许都在后悔怎么遇上了对方,这样坎坷的过程,还有这么无奈的结局,每一样是让人欣慰的。
我歪躺在沙发上,可乐水流得我满脸都是,头发都不能幸免,他坐在边上拿纸巾在我脸上擦,我就那么在沙发上开着灯睡着了,连续这么多天失眠,每天困到极点却只能浅睡一、两个小时,可今天他在身边,我就迷迷糊糊睡沉了,还能感觉到眼睛上冰冰的,脸的两旁是干燥温暖的手掌。蝉鸣的六月,暑气在傍晚时略有消退,我却觉得周身温暖,昏昏入睡,还迷迷糊糊的梦见他又对我说了一次:蒙你看不见了没关系,我做你眼睛。
在梦里扬起嘴角,这个世上会对我说做我拐杖,做我眼睛的人,只有他。
在梦里,我很想睁开眼看着他,可是努力睁也睁不动,我只好用口形对他比划:嘘—不—用—说—话。
只要一会就好,你不要开口。
你说的对不起,我不想听。
你说的我爱你,我不敢听。
你什么都不用说,安安静静陪我一会就好。真的只要一会就好。
我知道你有很多可恨的地方,但你的好也是别人没有的。
我生病时,你会拖着不肯上医院的我去打针吊水。我睡不着的时候,你会打着哈欠耐心陪我说话,我睡觉喜欢踢被子或者把手放在被子外面,你怕我着凉总是紧紧抱着我睡,我俯在你肩膀上,贴紧了靠着睡,舒服,安全。
翔哪里是直男啊,弯的不能再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