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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段小兵之间,这种侥幸而被动的冲动,像一块伤疤深深烙在我心上。
我记不大清楚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也不想多提。
在我看来,这绝对是春梦、神经错紊加酒后乱性的结果。
只不过,我乱性的对象是段小兵。
这让我感到不安,甚至是耻辱,奇耻大辱——我居然和一个男生搞成一堆,还射精了。
我无法接受。
我开始躲离段小兵,希望学期快点结束,找个地方藏起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段小兵把我堵在路上,拦住我的去路。
段小兵说:去个鸡吧,你躲什么躲。
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去面对,毕竟,我和段小兵好了那么多年,用他的话说,他鸡吧有多少根毛我都知道。
我故作平静地说,没有啊,谁躲你了。
段小兵说,去个鸡吧,还说没有,你明明看见我了,还撒腿就往那边拐。
我停了下来,不再回避。我说,我约了人去望江厂踢足球,那道儿近。我看了他一眼,补了一句:你去不去?
他狠狠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去,怎么不去!
一路上,他埋怨我,说我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下课就没了影,怎么找也找不到,真是活见鬼了。还问我是不是在谈恋爱,整天尽和女孩子约会去了。
我舒缓了一口气,他要在乎我在他肚皮上射精那点破事才怪。
或许,他早忘了。
后来的事实证明,段小兵不是忘了,而是不在乎,在他看来,这根本就不算个事儿。
踢完球,我们去厂部的澡堂洗澡。
他在头上涂满洗发水,不停搓着,越搓泡沫越多,最后撮成了一个白色的球。他把白色的球放到身上,再一步步转移到下面那根长长的部位。这么挂着,一晃一晃走过来。来到我身边,他挖了一小块,趁我不注意,煽到我的那个部位。
我抬起脚,想揣他一下,他却凑到我耳边坏坏地说,飞飞,你那天晚上想谁了?
“你还说,”我把水喷到他脸上,“脸都丢到家了。”
眼看白球挂不住,要掉下来,他干脆啪啦一声,把白球甩到地上,他的隐私在我面前暴露无遗,他一拉,又是一松,微微弹了一下,轻晃着。
段小兵满脸的无所谓,说,去个鸡吧,射个精算个球儿,是男人都会射,老子都射一百次了。
也就从那时起,我不再躲着段小兵,我变得不那么有所谓起来,他只是个混混。
日子就这么有惊无险地过着。
很快,期末考试结束了。
我的成绩一落千丈,惨不忍堵。段小兵更是不用说,他英语竟然只考了二十一分。
我们揣着成绩单,在望江厂宽阔的大道上漫无目的走着,如断了线的风筝。
现在想来,那段青春叛逆期的日子过得实在太他妈无聊了,手握大把花样年华,却不知道如何消遣。
你不知道我们有多无聊,看见地上一个易拉罐,相视一笑,百米赛跑般地冲了上去,你一脚我一脚比踢了起来。
我们从望江厂的大马路踢到中马路,从中马路踢到小马路,一直踢到小马路的一条小巷拐角的一家录象厅门口,听见里面传来了惊心动魄的厮杀声,我俩才停了下来。
录象厅的门大大的敞开,像一个刚过完夜生活的女人有气无力地劈开自己的双腿。
老板从录象厅走出来,热情招呼我们,说是刚进的港台武打片。
我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段小兵说,进去看看啊。
我说,好,进去看看。
我们一前一后走了进去。里面黑黑的,阴暗潮湿,还充满着腥味,仿佛钻进了一个女人的阴道,
厅里大多是刚放暑假的学生,他们看的聚精会神。
我们坐了下来。
这个日子太他妈无聊了,看录象怎么也还算是一件不怎么无聊的事儿。
看了一会,段小兵说不好看,没意思,拉着我钻进了拐角那头一间黑漆漆的小厅。
这种终日不见阳光的小厅,既是天堂,更是地狱。看的时候是天堂,看完之后是地狱。
天堂和地狱只一线之间。
我很是不喜欢里面的环境。透过画面上一闪一闪的光,我甚至都能看见地上的水迹便纸,刺鼻的尿臊味儿扑面而来。
我还不喜欢里面的氛围,三五两群的街头小混混,满嘴污言秽语。
没多久,在这些凶恶的小混混开始滋乱、闹事,嚷嚷着要换片。
老板没顶住压力,换了一部“黄片”。
这是我第一次看这种片子。
看来,那个年代看录象,不仅是一件还算不那么无聊的事儿,更是一件让人竖起汗毛的事儿。
我当时就吓一跳,妈啊,太可怕了,两个外国男一个外国女,攻城略地,搞得难解难分。
一抹躁热倏地浮上我的脸颊,我下面某个软软的部位就像听到冲锋号角般,一跃而起。
正看得入神,两个混混开始收钱了。
来到我们身边,段小兵说,我们交过钱了。
混混说,我们收加片的钱。
段小兵说,老板没说加片要收钱。
混混怒了,废话,没有我们要求,老板会加片吗?
段小兵起身,拉了拉我的手,说,那我们不看了。
混混一脚就揣了过来,段小兵防不胜防,倒在了地上。
混混说,想走,没那么容易。
段小兵也不是好惹的种,他骨子里就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他爬了起来,伸手就给了混混一拳。
这可不得了,瞬间,七八只脚落在了他身上。
我赶紧把钱掏出钱,混混一把夺了去,凶巴巴地说,这还差不多。
我强行把段小兵拉出录象厅,
回到家,段小兵余怒未消,气愤填膺说,去个鸡吧,敢踢老子。
我问,踢哪了?
段小兵摸了摸屁股,说,揣我屁股了。说着,他把大裤头扯下一截,自己揉了起来。他对着衣柜的大玻璃,侧过来侧过去,照着,边照边说,不知道肿了没。
我说,我看看。
段小兵转过去,又扯了扯裤子,露了屁股。
我看了看,说,红了,不是很肿。
段小兵说,去个鸡吧,下次我阉了那几个狗娘养的。
说实话,我最讨厌那些小混混了,黄昏将至,他们叼着烟,游手好闲,赌博、调戏女人、打架斗殴,无所不能。
我打开一瓶红花油帮他涂抹了起来,我说,算了,他们人多,还不要命。
可能我说的有理,也可能就发发牢骚,段小兵没接话,低着头,双手把着衣柜的大玻璃,任由我抹着。
现在想来,这种时候,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涂红花油实在是不合时宜。因为,段小兵实在是一个毫无羞涩感可言的人。
就见他随着我搓抹的节奏,背对我,晃起了那根长长的东西,甩过来甩过去的。
妈的。
我就没见过那么无聊的人。
他还以为我看不见,透过硕大的衣柜玻璃镜,我早就看的一清二楚。
我手里摸到的是性感的白花花的屁股;眼睛看到的一根摄骨的充满青春的气息还晃来晃去的男根;心理想到的是录象里两男一女惊心动魄的画面。
他妈的。
在这种节骨眼,他怎么可以这等无聊呢。
不知道是段小兵那根长长的东西晃出了我的心猿意马,还是刚才录象厅的画面荡出了我的心猿意马。
总之,抹着抹着,我硬了。
接着,
麻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