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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艰苦卓越的不屑努力,谈判终于开始在向着好的方向前进。
那天,阶段性谈判胜利后,从陈厂长办公室出来,我又看见了段小兵。
显然,他在门口等候多时。
他喊了句“飞飞”。
见我用眼神剜了他一下,他又连忙改口叫“代总”。
我说有事?
他点点头。
我说有事出去说。
下了台阶,走到一棵树的阴凉下,不等他说话,我从黑色公文包拿出一张存折。
我说,总部那边派了个助手过来,这是你这几个月的工资,剩下的,你要不愿意留在望江厂,你可以拿去买辆车,继续开你的出租。不过,我得告诉你一声,以后除了工作方面的事儿,最好不要来找我……另外,我还是要谢谢你这段时间来对路路的照顾和对我的帮助。怎么说呢,你是个好人,但我们可能是没有缘分,哪怕是做朋友。最后,替我向小辉道个歉儿,我确实不该打他,他还只是个孩子,能有什么错呢……
说完,我快速跳上车。
直到车开出去望江厂好远,积蓄在眼眶的泪才潸然滑落。
对段小兵,我关闭了心扉,不会再有任何想法。
换句话说,我的心,已经死了。
我们之间永远无法再拉回原来的距离。
选择放弃,痛苦是难免的。
但,起码比背叛了对方而背负的良心谴责要舒坦得多。
如果我们之间还算曾经有过感情,那么,从9岁开始,我自认为我对得起这份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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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李碧华说,有些爱情是指甲,剪掉了还会重生,无关痛痒;而有些爱情是牙齿,失去以后永远有个疼痛的伤口无法弥补。
很快,我找到了生活的新目标,或者说弥补伤口的方式。
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女孩儿,叫王倩。
我居然同意了。
可能,下意识还是觉得,男人到了四十,身边还是应该有个女人才好。
这是个典型的80后,个子高高的,皮肤白白的,嘴唇翘翘的。
她看着我,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你不是本地人吧,北方的?
我说,我是当地人。
她说,你的普通话很好。
我说,我在北京呆过。
她说,哦,我也呆过,他们总是说‘你大爷的!’
我笑了。
我说,我在广州呆得最久。
她又说,哦,我也去过,他们见我就喊‘靓妹!’
我又笑了。
感觉这真是个很有意思的女孩。
分手的时候,我说,你记下我的邮箱吧,有时间给我写信。
她却说没有信箱,给我留了个电话。
我就想,这真是不可多见的女孩,连邮箱也没有。
后来我就真给她打电话了,约她出去吃饭。
吃饭时,坐了不大一会,她就开始脱外套,说什么包间的温度太高,有些热,然后又把袖子往上挽了挽,露出了很白的胳膊。
鲁讯先生说过,女人露出胳膊,就会打动贤人的心。
我不是贤人,何况还是个长得有模有样的好看80后女孩。
我甚至还从暗淡的灯光中闻到了她那让我心醉神迷的嫩嫩脂香的气息,那淡淡的花容足以撕落我的理智而成为她的俘虏。
吃完饭,我们又去咖啡馆喝咖啡。
喝完咖啡,我送她回家。
她坐在后座,透过车镜,我发现她的头发特别黑,向后披散,闪耀着隐约的幽兰,细细长长的眼睛,最迷人的是洁白整齐的牙齿,散发出80后女孩特有的美。
后来发生的事情便千篇一律了。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在酒店的大床上,王倩赤裸着光洁的身体,化成一旺春水。
我像涨满了风的帆,撕裂了她,也撕裂了自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每次段小兵背叛我,总会有个女人不合适宜地闯了进来,直面而惨淡地迎接我的放肆。
段小兵第一次背叛我,我和唐月上了床。
段小兵第二次背叛我,我和戴燕燕上了床。
我的前妻背叛我,我和无数的女人上床。
段小兵第三次背叛我,我和王倩上了床。
有时候,我都为自己感到可耻,就像是被套上了一个魔咒,总在心爱的人背叛我时,无意识做一些会伤害其他女人的事情。
当然,我并非标榜自己。
除了我的前妻背叛我后,我接触的那些女人,不管是唐月、戴燕燕,还是王倩,我都是被动的接受方。
我也曾有那样的念头,也像段小兵那样,去找个男人发泄发泄。
但仅仅是刹那间的一闪过。
我始终迈不出这一步,十几年来和女人的肉体接触如影随形已根深蒂固,我突破不了。
再说,我已经习惯了女人。
虽然,对于女人,我向来只是像嗜血的蚊子,动身不动心。
不过,我还喜欢这个生机勃勃叫王倩的女孩,她点缀了我残灯明灭的青春,拯救了我被他人肆意践踏的枯木般的爱情。
哪怕注定要幻灭,也总算是有过片刻然后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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