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门而出。
我知道自己其实是没资格教训吴竣建的,但我忍不住,我清楚,龙宵康他不能再受到伤害了,否则,就真可能把他这个人废了。
他还只是个17岁的孩子呀!
吴竣建叫了我一声“阿涛”,追了几步,见走廊有人走动,又忙闪了回去。
他妈的,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全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嘴巴说怎么怎么爱你,其实全是他妈的有意识地用金钱去购买欲望和爱,欲望满足了,爱却没了。
走在繁华的深圳街头,我迥迥而行。
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归宿,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失败呀失败!
我现在成了什么?吴骏建养的小白脸?
我是吗?我不知道。
我是MoneyBoy吗?
我再次问自己。
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我醉的七倒八歪。
龙宵康神情似乎安定了点,他把我扶到床上,躺在我身边,抱我,一直陪着我。他哭了,我也哭了。他是为自己受到伤害而哭,我是为不但自己伤害了他,还没能保护他而哭
第二天,我醒得很晚,龙宵康已经走了,桌上放着早点。
我不打算去上班了。我开始在屋里收拾东西,东西不多,本来就没住几天。我的打算是,再回电子公司继续实习。如果因吴骏建的原因,他们不收留我和龙宵康,我们就到别的厂子。既然来到深圳这块土,就不要落荒而逃。相信有我林涛在,龙宵康可以圆他的大学梦。
吴骏建来我的“家”了。
一进屋,他就拉着我的手,说了句“阿涛,对不起。”便潸然泪下。
我提着打好的包,坚决要走,临出门,我对他说:“吴先生,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我的名字叫林涛,林涛永远不需要别人花钱养着。”
身后传来他抱头忏悔的声音。
幸运的是,我终究还是被电子厂接纳了。
此后的日子,风平浪静,就象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我依旧在原来的重要部门实习,龙宵康依旧在仓库做着仓管员。
为了方便龙宵康学习,我给他租了个很小的单间小居室。
我虽是实习,可有实习工资。不管是不是因为吴骏建的原因,这笔实习工资我要,这是我劳动所得,凭什么不要。但我不需要存钱,我还没走上社会,钱对我来说,只是个符号代码。
我对龙宵康说,房子是我自己租来住的。
其实是给他住,我几乎不过去。我害怕面对龙宵康,是我害了他。为了减轻一点负疚感。500元的额外工资我又偷偷给龙宵康涨了100,他年底就要回家,打工时间不多了,能多一点是一点,那是他的大学梦啊。
我的日子开始苦起来,租房子500,给龙宵康600,自己只剩400了。我可以向父亲要,可以向大姐夫、二姐夫,甚至三姐夫要,但我没这么做,我需要自立。
吴骏建很久没来找我了,也不给我打电话。
他不爱我,我只是他众多菜中的一道刺激点的菜而已,刺激过后,需不停更换口味了。
想着想着,也就释然了。同姓恋嘛,不就那么一回事,和异性恋比起来,总差那么点火候,别太较真了,这个社会认同的还是异性恋。我安慰自己。
吴骏建终究还是找我了。
有一个月没见了吧。
我正在厂子外面的面馆吃着冷面,他进来了。坐在我对面。我吓了一跳,这么大的人物来这种地方,可见他做了多大的思想斗争,鼓了多大的勇气。
憔悴了很多,不说话,就这么坐着,像个挨训后没获准离校的小学生,神色甚是局促、不安。
吃完面,走出面馆,见我要走,他才说了句:“阿涛,上车坐坐,好吗?”
他开着车,一直是不说话。徐久,才问了我一句:“最近好吗?”
我没看他,看着窗外。
“我下个月实习结束,实习结束后回W市。”我说。
他停住车,双手握着方向盘,脑袋伏在方向盘上。
良久才抬起头,缓缓说了句:“恩,我知道了。”
眼眶闪着泪花。
他流泪了!
他居然还会流泪!
四十八
回电子厂,龙宵康一直在找我。
我是被他硬拉着回那间小屋的。一进屋他就掏出一个大纸包。
“什么东西?”我问。
“五万元钱,他来过。”龙宵康回答。
“谁?”
“就是他。”他低下了头。
哦,我明白了,是吴骏建来找过龙宵康,
“他说什么了吗?”
“他先是向我道歉,又问你是不是和我住在一起?”
哦,我还明白了,吴骏建给龙宵康留下了五万元,是道歉、赔偿费。
“你怎么说?”
“我说你很少来这住,怕影响我学习。”
那天晚上,龙宵康要我留下来陪他,说是这么多钱,他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
鲍小三太可怜了
看一次哭一次,太催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