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把自己吊在长江大桥上的围栏,最好裸掉。”
“病入膏肓,无可救药。”
小雪,陈素雪,这个我朦胧初恋,也是我林涛从心底惟一真正有过那么一点爱恋的女子,从此在我的朋友名单里消失了。
失眠一夜,第二天,我逃课,去基地找小康。他不见我,我就等,一直从早上等到下午,他终是出来了,毫无表情。
谈情说爱是不再可能了,我试着和他探讨小雪品质甚至是同性恋的话题。
我说你了解小雪吗?
他说还行吧。
于是,我把小雪从中作梗的小人行为告诉他。我边说边偷偷察看他的表情。
很是平静,没有什么异常,当他对我说“小雪虽有点过分,可那也是爱我的表现”时,我绝望了,他的心已慢慢被小雪这个小魔女妖化了——至少,他开始有接受异性恋的想法。
我只好转移话题,探讨“同性恋”这个我极其讨厌触及的话题。我讨厌听到同性恋三个字,更讨厌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我讨厌说出来,说明我还顾及一点尊严,可现在,我却顾不上尊严,不得不吐出来。因为,这是我最后机会了。
我说,八年了,从12岁的稻草垛到20岁的W市,我们一直这么好过来。不管什么同性恋不同性恋的,只要真心喜欢对方就行,感情没有性别之分。
或许正如小雪所说,我属于无可救药型的那类。我所有的解释只想让小康接受同性恋这一说法,我不能没有他。
“你喜欢过女生吗?”小康问。
“没有。”我摇了摇头。
“你追过吗?”他又问。
“没有。”我又摇了摇头。
“既然你没追过,你怎么就肯定自己不喜欢呢?”他靠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像我一样,你试着去喜欢,试着去追吧,你就会发现自己不是同性恋。”
“不,我不要,我不管什么同性恋不同性恋,我只知道,我喜欢你。”我靠过去,拉着他的手,变得竭嘶底里起来。
“我们不可以的。”他大吼着,“我始终是要结婚的。”
“小雪,是吧?你喜欢她?”
“恩,我要结婚,但不一定是她。”
“真喜欢她?”
“是。”
“我看你是看中人家的家境吧?”希望一点点远去,我只好狗急跳墙,一针见血指出小康接受小雪的可耻目的。
“不是。”
“不敢承认?小雪父亲可是我们老家H市的大官,和他谈情说爱,你不用担心失业,最起码可在H市谋得为啤酒大肚开车提包的差事。”
“没有,我没这么想过。自从我和小雪相见,我们就一直在秘密谈着恋爱。”
“你说过不喜欢她。”
“那是怕你伤心。”
“现在不怕了?”
“怕什么,你迟早要知道。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和小雪在谈恋爱,只有你这个傻子还蒙在鼓里。”
“我是傻。。。。”
“我一个农村娃,要文凭没文凭,要本事没本事,小雪能看上我,我已经算幸运了,如果能利用她的家庭条件,为什么不利用?。。。。。。再说了,和你搞同性恋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能给我什么?你能给的,小雪她也能给,你不能给的,她还能给。。。。我不找她找你,我傻呀!”
“你个混蛋,你去死吧。”我扑在他身上,揪着他的头发,惨叫一声,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三十八
我生活在了对过去美好的回忆和现实的痛苦中,想起和小康携手走过的点滴日子,我常常不能自抑,直至泪流满面。
暮然回首,我悲哀发现,我和小康之间的感情居然如此脆弱,象镜花水月一般,看上去很美,却经不起现实轻轻的一击。
我开始骂小康,哀己不幸的同时,恨其不争,混蛋呀混蛋,我怎么就对这样一个他妈的混蛋交付真心呢?
尽管之前因刘首长和陈素雪的搅局,我有了对小康即将离我远去的恐惧心理的准备,尽管我在心理一遍遍劝服自己最好再做好精神上的准备,但真要我来面对这个残忍的现实和结局时,我还是悲痛得无以复加。
一种落寂加难受加伤心的悲痛油然而生,悲痛过后,就是绝望。绝望着,生活的轨迹就此拐了一个弯,朝着极端的方向弹射。每天,我早早出来,晚上一身酒气,踉踉跄跄回到寝室。
我不知道情感受伤的同志复苏之前,是不是都曾经历过一个消极、堕落的黑暗阶段,反正我是这样。
我开始迷恋上了网络,一有时间就上网,周末更是通宵达旦。寄网络麻醉自己。我还是抱着一丝残喘的希望给小康发E-mail,用QQ给他留言,并希望他能看见,回心转意。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不会再回来。比如小康,我明明知道失去了,永远不会再回来了,却不愿相信,还是定定地幻想,幻想他突然能出现在我的面前。
鲍小三太可怜了
看一次哭一次,太催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