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病得很重,要看护。”
“什么病?”
“重感冒,头晕。”
“去我们基地军分医院,我看护你。”
那几天,我真是生病了,麻辣火锅烫多了,肚子闹得厉害。天冷,半夜几次上厕所,受了凉,加上去基地倒车一折腾,重了。
刘首长把我送去军分医院,没住院,挂了瓶滴流,被强行带回他房间休息。我说我想见我哥哥,首长说鲍小康不在基地,还没回来。
吃了药,迷迷糊糊睡着了。中途醒来,首长还坐在我身边,盯着我出神地看。我对他问了句: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他才回过神来,却未作答,反问了句:你真是鲍小康的弟弟?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也未作答。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和他有关系吗?
见我没回答,他自己说出了疑问。
“我第一次打电话到你寝室,说找鲍小涛,你的室友却告诉我没有这个人。”末了,他还自己嘀咕了一句:哪有两兄弟感情深成这样?
纸毕竟包不住火,我只有坦白说出了意图,冒充他的亲弟弟,是为了探望方便。当然,我没说出我和小康的特殊关系,我只是我和小康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在W市,我是他,他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我不知道那次在首长房间养病是不是成为我和小康之间关系风云突变的起点,还是因为复员转业的临近。小康变得烦躁,易怒起来。我打电话过去,他也爱理不理的,要么三言两语说完一下挂了,要么就是讽刺我,还能去哪?回老家贝,又不像你,大学生。
甚至,他开始在网络用E-mail给我发一些有关同性恋的专题,列举同性恋的坏处,并指出怎么改正。
我有了种莫名的恐惧,拼命向小康解释说,我们是真心相爱,从小就这么爱过来的,不是什么同性恋。
当然,我还是理解小康,近来他不顺利,探亲回来后,他就打了转业报告,转业报告迟迟批不下来;基地那些兵很多都是高中毕业,不少报了军校考试。小康要强,也想报名参加,因高中课程没学完,自学也不如意,连报名的勇气也没了,看着别人红红火火学,自己闹痒痒,却只能长嘘短叹;在基地呆了两年,虽说拼死拼活训练,蓄势待发创优争先,也屡获上司好评,却从未没立过什么功受过什么奖,没有实实在在的业绩,在新兵眼里只是个老兵,连班长也不是,这于军人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
我尽可能安慰他,无济于事。他始终沉默着,气色一直不好,情绪也不高。到分手,才说了一句:涛子,以后不要来基地找我了。
“为什么?”
“你自己心理清楚。”
“不清楚。”
“非要我说出来?”
“我真不知道。”
“难道你真没看出来?”
“看出什么来?”
“我们首长喜欢你。”
“啊。。。。。。不会吧。”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那天生病,在首长房间休息,他亲了你。”
“啊,他亲了我?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也喜欢他。”
“我真不知道,我吃完药迷迷糊糊睡着了。”
“那你喜欢他吗?”
“不喜欢。”
“可他喜欢你。”
“不关我的事。”
“你以后还是不要来基地了。”
“为什么?因为首长喜欢我?”
“不是,首长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啊,怎么发现的?”
“他直接问我的,问你是不是我的亲弟弟。”
“你怎么说?”
“起初,我说是,他又问了句“是真的吗”,语气甚是严厉,我马上改口说不是。他听了很生气,批评我欺骗上司,我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后来他骂我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只听见他怒气冲冲问我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他’,我就点了点头,他就命令我以后不准和你见面。。。。。。”
回S大学后,我心情很是沉重,冥冥之中,我感觉到了现实的严峻,我不是怕首长知道我和小康的事情,我是怕小康顶不住压力,他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我还怕小雪,这死丫头,八成喜欢上小康了,欲横刀夺爱;我更怕那个刘首长是喜欢上我了,如果他一味蛮横,小康只能缴枪退却,受伤害的最终是我,林涛——一个世界上最大的情种。
所以,我目前第一步所要搞清楚的就是:首长他究竟是不是真喜欢上了我;其次就是小雪是否真得妄图横刀夺爱?
我不敢乱来,他毕竟是首长,怎敢随便认定人家这么个大军官会像我和小康一样喜欢男人。想了很多办法,皆一一否定,最终,我决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爱小康,我不能没有他。
鲍小三太可怜了
看一次哭一次,太催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