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胳膊扭不过大腿,他双手也按不住我脑袋,毕竟他按我脑袋的欲望没有我脑袋往里钻的欲望强烈。这一按一钻的,我就进去了。
等我进去,已是湿淋淋的了。我往他身上靠了靠,他奋力推了我一下,大叫了起来。
“喂,你的衣服湿透了,快脱了,要不然我一脚揣你出去。”
无奈,寄人篱下,怎么说也是人家先打好的洞,我只有把衣服脱了。
是够湿的,脱下来拧拧水也好,免得感冒了。稻草垛里虽黑,可很暖和,衣服脱下来也不觉得冷。
雨很大,还一直下着。如果雨一直这么大,还一直这么下着,我想也就没个事,偏偏这时天空掉下个很响很响的雷,而且就掉在了田垄里,掉在了稻草垛旁边,炸开了,我吓得一下抱住了鲍小康。
我这人,天生怕雷,每次响雷都是我奶奶抱着我,捂住我耳朵,不停说:噢,别怕别怕,雷公爷爷很快就走了。
鲍小康不乐意了,骂了我一句:滚开,这么胆小!
他就狠狠推了推我。我当即被他推了个四脚朝地,嘴巴磕在稻草垛的泥巴里。我哪受过这种委屈,张嘴哇哇哭了起来。
鲍小康一怔,没料到我会哭,嘟囔一句:怕你了!伸手把我拉起来,搂了搂我。我挣扎了一下,推开他,抓住稻草杆就要往外爬,嘴巴还一边呜呜地哭着。
“你要去哪?”鲍小康揽住我的腰。
“呜。。。。我要回家。。。。。呜”我一副可怜相,其实我也确实挺可怜,从小是个被爷爷奶奶宠着的心肝宝贝,怎么受得了这种野外惊吓和侮辱。
“雨这么大,想浇死你呀?”他一下又把快要跑出稻草垛的我拖了回去。
“呜。。。。。”我还在哭着。
“对不起了。”他把我揽到了他的身边,光光的身子和他的胸膛贴着,“我以为你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停止了哭出声,喉咙却还在一哽一哽。他把我搂得更紧了些:“别怕,有我在呢!”
我这才停止了呜咽。
不管怎么,说我娇气也好,说我胆小受了惊吓也好,不一会儿,我开始颤栗,打着抖,喷嚏连连。
冷吗?鲍小康问了句,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包在我身上,肯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湿的差不多,他就干脆把衣服扔到一边,光着膀子抱住了我。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我感觉好暖好暖,就像身边生了个火炉。
“还冷吗?”鲍小康又问了一句。
“不冷了。”我回答说。
“转过来,我抱着你,你再抱着我,这样会更暖一些。”鲍小康建议着。
“哦,好!”我答应着,转过身,面对面和鲍小康拥抱了起来。
“哇,你的身子真暖!”他说,加紧了拥抱我的力度。
“你的身子也很暖!”我回答着,也加紧了回抱他的力度。
“呵呵,我的嘴唇碰到你的脸了。”鲍小康说。
“呵呵,没关系。”我说。
“你的脸真滑。”他说。
“你的呢?”我问。
“你亲一下就知道。”他回答说,把脸凑了过来。
“恩,也很滑。”我亲了一口。
“你的嘴唇像虫子,亲得我脸痒痒的。”他笑了。
“嘿嘿嘿。”我也笑了。
“你说两条虫子碰在一块会不会更痒?”他问。
“什么两条虫子?”我接着问。
“就是我的虫子碰着你的虫子。”说着,他把嘴唇伸过来,亲在我的嘴唇上。
我微微抖了一下,没有作答。痒吗?我不知道,我失去了知觉。。。。。。
大雨停了。我是被鲍小康牵着手爬出稻草垛的。很干净的天空上正好有一道美丽的彩虹,同样,在我的脸上也有一道雨后的虹,看看鲍小康,他脸上那道虹更红。
四
小雪一点也不喜欢笨手笨脚的阿贵,阿贵接送了几天,小雪就不高兴了。埋怨阿贵不卫生,经常流鼻涕,嘴搀,经常向她讨饭吃,饭量还大。更有甚者,阿贵又笨又胖,不会爬树掏鸟窝,不敢涉水抓蟹。看到一只毛毛虫都吓得两腿筛糠、惊魂未定半个月。
这种人怎么能当护花使者呢?
小雪又找到我和鲍小康。
鲍小康说:“涛子,怪我,我不该和你争小雪。”
我说:“小康,怪我,我不该和你争饭吃。”
我和鲍小康和好了。
小雪当然是由我接送。到了中午吃饭,我就会借故偷偷溜走。
起初,鲍小康不大在意,没过几天,他就拒绝了小雪的饭菜。那天,我把小雪的剩饭拿去找鲍小康,转遍了校园,才发见鲍小康在学校后面的小山坡上一动不动躺着大字。
当我把小雪的剩饭递给他时,他突然把脑袋埋在小草丛中。嘤嘤地哭起来。
“小康,你怎么啦?”
鲍小康一骨碌爬了起来,接过我手中的饭盒,狼吞虎咽了起来,好像是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了。
鲍小三太可怜了
看一次哭一次,太催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