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讪讪一笑,苦笑不得说了句谢谢,找个坑蹲下,那个蹲得我,直难受。
这个星期,我在折腾中度过,鲍叔叔长着一圈一圈黑长毛的、还一晃一晃的硕大命根,还有刘大丰的下体,我被这些荒唐的意想弄得心力憔悴、面黄肌瘦。
几次努力失败后,我也就放弃了。
十四
我没去找小康。
我本来是要去他家找他,胡乱编个理由,解释一下上次上学,没要他送我的理由。可快走到他家时我又犹豫了,突然产生一种遇见鲍叔叔和风秀婶的后怕。路过小康家的厕所,我鬼使神差进了厕所,或许是尿急,也或许是我真想上厕所,反正我是去了他家的厕所。
厕所里,蹲了半天,憋不出什么。
正欲起身,厕所的门开了(农村的厕所不上锁,一般都是上自家厕所解决,如果你在里面,感觉外面有走路声,你就大声咳嗽一声,外面的人就能根据你的咳嗽声辨别你是家里的哪位)。
定眼一看,天呀,他是鲍叔叔。
鲍叔叔穿着一件黑色的破衣服,蓝粗布裤子,双手还正做着解皮带的动作。
我的脸噌的一下红了。
上帝呀,我该怎么办?立刻穿裤子走人,还是不动声色继续蹲着。
我低垂着头,局促地摸着自己的膝盖,默不作声,我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哦,是涛子,来找小康?什么时候回来。。。。。。”
鲍叔叔嘴角动了动,挤出一丝笑,和我打着招呼。进来,蟋蟋蟀蟀解着皮带、脱下裤子,在我靠前点的旁边蹲了下来(小康家的厕所比较大,两排结实的宽木板搁在一个粉刷好的大坑上)。
我简直大气不敢出,脑袋垂得更低了。鲍叔叔若无其事地擤着鼻子,还关切地问我关于学习的问题。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禁不住斜着眼往前瞥了瞥鲍叔叔,除了白哗哗的大屁股,什么也看不着,只听见一阵哗啦啦的撒尿声,接着是扑通普通大便下掉的声音。
“鲍叔叔,小康呢?”过了很久,我缓过神来,鼓起勇气问。
“上山了,也快回来了。”鲍叔叔回答说。
我没再说话了,揩了揩屁股,起身,穿起裤子,走了。临走,我说了句:鲍叔叔,小康回来告诉他,我找过他。
晚上,小康并没有来找我。第二天,早饭后,我随奶奶去菜园子干活,站在菜园子田埂上,我听见牛的哞哞叫声,小康腰里别着柴刀,赶着牛在马路上走着。
看见我,小康冲我一挥手,裂嘴,兴奋地笑了。我一扭头,拿起割草的镰刀,直奔菜园子的尽头,消失在小康的视线范围内。身后传来小康熟悉的叫声:涛子,等我,我送你上学。
我没有作答,等我再跑回田埂上张望,小康和他的牛离我很远很远,就像一个小黑点,很快消失在群山之间。只留下我一动也不动地站在田埂上呆呆地傻望。
中午,吃过午饭,我等了一会小康,没见他回来送我,我就一人背起包,慢慢在村里的小马路上走着。
短短500米长的马路,我却走了足足半个小时。眼看到了村尾那个芦苇坡,还没见小康的身影。
我在芦苇坡的岔道徘徊着,是走芦苇坡上的小路等小康,还是不理他,走芦苇坡下的大道直奔学校。
走芦苇小路并不近,因为每次小康送我都走芦苇坡,有时还给我采一把芦苇花,或是一大捧芦苇棒子,给我扎一把结实的芦苇扫帚带去学校。
我已养成走芦苇小路的习惯了。
这回呢?
走大道吧。
徘徊了几步,我做出了决定。做出这个决定时,我觉得很难受,一种想哭的感觉。
我迈着举步维艰的步子,在坡下的大道蹒跚着。快到大道与芦苇坡小路的交汇处,我听见空中传来了急急的呼喊声:涛子,等等我。
举目望去,小康站在芦苇坡顶,双手围在嘴边,搭成喇叭状:涛子,你等等我。
熟悉的声音在空中回荡。
那一刻,我喜极而泣,如重见天日的犯人,重获新生与自由的那一刻,对着天空,挥着双臂:呵,我又拥有了新的生命。
如久旱遇甘露,互相看对方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就是隔着一座山两人的视线也能真刀真枪地动起来,小康猎豹般从坡顶俯冲下来,我背着包,兔子般蹦上芦苇坡,揪住小康的衣领,一头扎进他怀里,小康就一个劲拍我的后背,眼神激动得足以杀死一窝蜂蜜。
“涛子!”
“小康!”
我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小康张开嘴,用牙齿咬我耳朵,我把头靠在他肩膀,死死咬他脖子,在他耳边喃喃:“小康,我想死你了,你昨晚也不来找我。”
“我爸老打我妈,我妈就哭,不停哭。”小康眼圈一红,难过地说。
鲍小三太可怜了
看一次哭一次,太催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