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不了解你说的那种爱情,但我们都知道那种感情里牵扯的成分太多太复杂,我害怕,”我停下来,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
“我知道以前无论我跟你怎么闹怎么霸道,你都会让着我,所以,今天无论我说了什么,我只想你知道,字字真心。还有,那天我一定赶过去送你。我期待你的未来。”
我摘下眼镜放在一边的枕头上,闭上眼睛,眼泪就落下来。
第二天,我把靳阳要走的事跟门齐宇说了,本来还在跟我龇牙咧嘴闹腾的门齐宇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们陪着匡兰心走了一遍西安的城墙然后把他送走了,我跟门齐宇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他对我不再计较从前显得很是兴奋,整个上午都围在我身边弄得我神经错乱。
末了,门齐宇关掉电视,走到我身后拍拍我的肩膀,
“我陪你去送他。”
我丢下切菜的刀,转过身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跟门齐宇提前了一天,周五那天就出发,周六上午到了卫城。绕过火车站前面的广场,找见在西南角的报刊亭旁停着两辆去机场的大巴。很多人都往后面一辆车挤,座位眼看就满了。我看前面一辆车没什么人上,空着的座位挺多,想着从这里到机场得一个半小时,就拽着门齐宇要上前面一辆大巴。
门齐宇拉住我说,
“现在还挺早的,为什么不直接去他家里接?”
我看了下时间,九点差五分,靳阳是中午十二点半的飞机。
我不是没想过直接去靳阳家里,只是现在到了卫城,离他越来越近,心里却没了再去面对的那份勇气,连去机场送他现在在心里都没当初答应的那么豪爽。我很害怕见到靳阳,却又急切的盼望着能再见到他,这种矛盾的心理让我犹豫不决。
末了,我摇摇头。
门齐宇:
“我还想去你生活的地方看看呢。那个就是你常提到的祈山吧。”
他也不追问,只顾眯着眼睛伸手指着远处只映出浅浅的轮廓的山脉。
我心念一动,感觉呼吸骤然紧张了许多。脑袋里不自主的迅速勾勒出靳阳的模样。
我顺着他的手望向远处。
卫城不大,并且是依山而建,所以从哪个角度都能看到祈山。
我点点头,
“这么多年了,感觉它一直没怎么变。”
我拉着们齐宇的挎包带往前走,
“就感觉时间在这里好慢,可是人还是老的那么快。”
我又转过去,朝着门齐宇,
“送完靳阳再去家里,我也好久没见过爸妈了。”
我跟门齐宇都没带行李,他挎了一个小包,里面放了几把钥匙,还塞了两瓶水。坐到座位上门齐宇把我偏爱的蜜茶递给我,我灌了两口,顺便又看了一眼手表,九点整。离靳阳航班起飞还有三个半钟头。
车上有售票员,扎着比较显眼的大麻花辫,发梢别了几朵藏式瑶花。因为没上来几个人,他就懒得下来收车票。脱了鞋把脚搁在前面的扶手上,头挨着玻璃,手一边舞着一边跟车上的人喊,
“下车的时候自己拿好车票,咱们去东区机场啊,别坐错了。”
门齐宇听了搥我一下,
“嗳,你们这售票员长得也太奔放了。”
我扭头看见门齐宇弩嘴瞟着售票员大姐,就笑着给了他一栗子,
“就你好看。”
汽车很快发动,我回头看见后面那辆车还有人在往上挤。
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看见我沉下脸皱着眉头,门齐宇把我的手拉过去握在手心里。
我朝他看看,他调皮的吐着舌头,然后把我的手握紧。
一个半小时后,我轻轻拍醒靠在我肩膀上睡着的门齐宇,替他揩去嘴角挂着的口水。
他还握着我的手,这会松开,搓了搓脸,揉着眼睛嘟囔,
“你肩膀真舒服。”
我朝他后脑勺拍了一下,
“下车!”
我们直奔候机厅查靳阳的航班,整个大厅很冷清,我让门齐宇到电子屏上找,自己来到询问台打听。
询问台里面坐了一男一女,围着一台便携DV看着电影。我走过去喊话,那女的吐掉嘴里的瓜子壳转过身来。
“请问CA178去澳大利亚的航班在哪里候机?”
“这里只飞货机,客机现在到北区。”
“北区?”我脑袋嗡的发白。
“卫城现在有两个飞机场,你不知道么?”那女的身子斜靠在询问台,头朝后扭着够着DV的屏幕,接着吼起来,
“喂,暂停暂停,这里我没看过啊。”
我想起刚才在火车站的另一辆大巴。
门齐宇朝我跑过来,老远就在喊,
“错了,错了!”
东区到北区不远,但是到北区需要穿过卫城最拥堵的街区,那里从早上上班到夜里六七点一直容易堵车。
命运不会顺着掌心枯浅的纹路安排好你的每场演出。风光绿如嫩芽,微笑淡如星辰。你的抱怨悔恨伤痛只是过人嘴里的一声叹息。
但如果不是命运,而我也不曾逃避,我现在走的路,又会在彼岸延伸出何种光影。
车顺利的通过闹市区,我揪着的心慢慢松开来,门齐宇拿出速写本在上面咬旋律,我扫了一眼,然后夺下他咬在嘴里的铅笔,在他头上蹦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