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哥,遇上你算凑巧,今天你也别叫唤,我们哥几个就像问你借点钱。”
我心一凉,用余光快速地瞥向两边,两边都是大门禁闭的小商铺。我心一横,跟他们拼了。
那边显然也很急躁,一个个子最高的中年人不断地催促,快点,快点!旁边的人莫名的声就大了,朝着那大个吼,
“叫什么叫,这不快着么!”
我一看这情况拔腿就往后跑,他们还在吵斗我已经退出去十多米了。他们反映过来撒丫就追,可我这体型根本跑步过他们,等我隐隐感觉耳旁有风时,我感觉这次横竖跑不掉了,一个急停头一埋一头顶在追我最近的那人肚子上,我脑袋一阵眩晕,那人也被顶翻在地上疼得满地打滚。
“老子弄死你!”那大个看见同伴被撞翻了,带着其他几个人把我围了起来。
望着越围越小的包围圈,我心越发冰凉,心想兜里还有几十块钱,他们不会嫌少吧。
想到电视里深夜歹徒谋财劫色的镜头,双腿就开始颤抖。我把手伸进兜里准备掏钱时,那帮家伙以为我要掏什么暗器,本来都还在观望,这下被激的扑了上来,我条件反射的抬起胳膊护住头准备蹲下,就听到不远处居民楼铁闸门门口一声厉喝:
“干什么!住手!”
已经近我身的几个民工明显被那一声气势骇人的怒喝吓愣了。
可是肩膀还是挨了一肘子。我被打疼,血气也涌上来,手挥脚蹬一顿乱舞,刚才那个出声制止的人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手里拽着一大号的铁扳手。那几个民工看了都吓退一旁,再看看那人魁梧的身材,不敢再向前。
当中一个人害怕了掉头就跑,其余几个人看见了顿时气势就怂了,没了胆气,也都掉头朝着街道出口跑了。
直到看着他们跑远把摩托车开走我才舒了口气,长这么大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危险,想着刚才可能就小命不保了,仍然心有余悸。看来以后晚上真不适合一个人出门。
我揉着肩,仔细看看刚才救我小命的大汉,虽然路灯光线微弱,但从轮廓也能看出来那人三十出头的样子,却生的彪悍魁梧,皮肤挺黒,脸上全是汗水,反射着路灯熏黄的灯光。
“大侠,你出现真及时,再晚会我就算交代在这了。”
“这里晚上都很乱,住的都是集聚民,各个地方的都有。刚才那几个就是住这里的,是工地上的。还有你要谢就谢兰姨。”
“兰姨?”
我看见从铁闸门走过来的那位摊饼的阿姨时,心里明白。
“那阿姨那么晚回家不是更危险么?”
壮汉摇头说,
“他们只对陌生人下手,他们不会抢这里的居民的。”又说,
“其实他们也没办法,都不容易。”
“没办法?没办法就拉帮结派出来抢劫么!要是没办法应该让法律来帮他们想办法。”
“住在这里的家里情况都差不多,你报警也没啥用,警察都不会管这档子破事,只要不出人命,一切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心里不解,也没再多聊,谢别了壮汉跟兰姨,大汉送我出了街口,直到我能看见自己住的小区才回去。
回到住的地方,一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
明天不用上班。我也懒得洗澡,直接倒在床上。想起刚才的画面心里还是忍不住哆嗦。
就这么在回忆的惊恐和自我安慰中,我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被陈光的电话吵醒。
“你要不说出五条理由这个时候把我吵醒,我今天上班就带菜刀把你解决了。”
“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还在睡觉!”那边陈光大吼大叫。
我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一些。
“当然。”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我就听见杜副冷冷的声音从电话线那头幽灵般的飘过来,
“姜洧,如果十分钟之内你不能赶到报社把你校稿的底稿交到编辑部,你明天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啊……”
我猛地跳起来,脑袋一下子清醒了。我忘了明天要出月刊,今天必须提前到报社把校稿弄好,作为文字助理,这是我负责的内容。
我有种在头上套上避雷针去找雷劈的冲动。
顾不上洗漱,我随便套了一件衣服,把靠近身体在臂展范围内的东西都抓上,也不管自己需不需要,连滚带爬冲到楼下拦车。
坐在车上才发现衣服穿反了,脚上穿着拖鞋。算了,衣冠不整总比迟到好。我自我安慰。
我压着时间节点进的单位,今天需要加班的人不多,主要是文字跟美术两个受苦受难的部门。这两个部门无论是什么样的加班,从来是逃不掉。
“杜副,我来了。”我冲进杜副办公室,看见他歪着脖子在沙发上看样版。
他僵硬的扭过身子看看我,挥挥手让我出去,我奇怪的看着他这动作。
“怎么,落枕不行吧!赶紧干活去!嘶~”杜副扶着脖子一脸痛苦。
“是!是杜副,您别激动,我这就去!”
从杜副办公室出来,陈光就腆上来,
“怎么,被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