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给自己留一片退后的空间,就算最后败得体无完肤,你还可以在那个角落抱住自己,不计形象不顾一切的把痛彻心扉四个字好好舔舐一遍。
如果岁月是片叶子,它的一半是回忆,一半便是泪水。
我的脑袋一下子放空,像磁带放到最后空白的时候发出尖锐的鸣叫。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丢掉篮球服,捂紧了胸前的浴巾。
门齐宇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把烟弹掉,朝我微笑,然后退了出去把门带好。
我的双腿被不知所措的莫名的愧疚捆绑在地板上挪不开。
我看着门被一点一点合上,门外游离的黑暗在木门的金属锁咬住门框的最后一秒,分化成千丝万缕带着细针的丝线,从我肩部往下十五公分处狠狠的刺了进去,一丝一缕慢慢缠绕在心脏的血管,最后抹去脉动。
我的世界跟它一样,被囚禁在了浓郁的墨色里。
我感觉自己一下子便喘不过气,浴巾被我越勒越紧,我觉得心跳像废弃的灰烬慢慢变冷。
“让保洁阿姨把地板刷一遍。”陈光在屋里喊。
我捡起地上的衣服,把自己锁进厕所里,把手机开机,颤抖着解锁,跳出来十多个未接电话和短信,全是来自门齐宇。
在连续震动两三分钟后归于安静,接着我便失落麻木地盯着中国移动的界面发呆。
两分钟后,我按下拨号键,拨下最近联系人中的第一个。
电话竟然很快就通了。
“有事?”那头很平静地问。
我的兴奋随着短短两声待接音电话就被接通而漫起,也因为这声毫无感情起伏的反问而破碎。
“有事!”
“说。”
“刚才的情况,你误会了。”我感觉说出这几个字需要全身的力气。
“我知道。”他顿了一下,“还有事么?”
“你生气了。”
“不会,我相信你。”
“那你这阴阳怪气的,刚才为什么不进来?”
“我进去不打扰你们么。”
“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相信!我相信你们赤身酒后睡在一起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门齐宇!”我怒吼,“你丫能不能用你腚想想,我姜洧是那种人么?”
“那是不是非要我破门而入,亲眼看见你们抱在一起躺在床上才要我去相信你们他妈都纯洁的跟朵花儿似的?!”
我把手机拿着偏移耳朵,突然愤怒又激动地把窗帘全部扯开,果真看见门齐宇蹲在楼下靠在水泥护栏边。一个手捂着手机,另一只手抹着眼泪。
我刚听到有别于无线传播的数字信号转换而来的吼声,我第一反应就是朝楼下看,门齐宇果然还在楼下。
我强忍住心里的激动,接着跟他说了句“想不想看现场直播”然后撂下手机,套上篮球服,打开门就往楼下冲。
门齐宇就背对着楼梯门口蹲在那。到了外面我才想起这是深秋,我穿着球服,下面只套了一短裤,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门齐宇对着手机喂喂叫了两声,然后抬头看向楼上陈光房间的窗户。
我悄悄挪到门齐宇后面,感觉身上的肉都开始痉挛。
门齐宇刚想站起来我就两大步扑了上去把他摁在地上,然后在他错愕的眼神里吻住了他的嘴唇。
我双手紧紧摁着门齐宇俩胳膊,腿抵在他大腿内侧。门齐宇扭了会没能挣脱,最后闭上眼睛。我看见他不再反抗,暗自窃喜,也安心的闭上眼睛,用舌头温柔地敲开他的牙齿,感受到他的舌头笨拙的开始迎合。
我跟门齐宇忘情的吻着,两个人都没有发觉,楼上我房间的窗户旁立着个人影。
“这就是现场直播?”门齐宇偏过头喘着粗气。
“怎么,要不要再来点刺激的?”我伸手就往他下面掏。
“你丫跟谁学的!”门齐宇抬起膝盖挡住我的手。
你曾经抱怨那只手握得太疼,所以留恋短暂的美景,在那里面勾勒自己编排好的梦境。
你埋怨错过了最美的星辰,是他多情的手挡住了天空里的月光跟繁星。在等到自己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离开他的时候,那一刻你会不会觉得未来是璀璨的,没有他桎梏的生命对你显得那么轻松。
但是有时候放手就是成全的说法并不适合被生活磨去激情的人。牵一次手太不容易,怎么能说放就放。
“自学成才。”我使劲摁住门齐宇的腿,开始剥他的衣服。
“姜洧,过了啊!”门齐宇突然脸色严肃,“你当真要在外面耍疯么,你把我剥光在外面做得天翻地覆又能证明什么?”
我苦笑,从他身上下来坐在地上。
门齐宇费半天劲用手撑着坐起来。他从兜里掏出被压扁的烟盒,拿出一根皱巴巴的烟点上,抽了两口递给我自己又点了一根。
“咱能不抽烟了么?”我接过烟放嘴里轻轻地啜了一口。我不会抽烟,但是这根烟门齐宇抽过,经过了他的嘴,我想闻闻他的味道。
“这已经是我的习惯,你能一下子改变自己的习惯么?”门齐宇反问。
“可以。”我几乎没经脑袋就说出答案,我几乎是沮丧的对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