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胖子听见我的惨叫把我掰过来看见我痛苦的表情,
“怎么了?”
我使劲推开他指指下面。
“你…”
“膝盖!”
我疼得身体弓在地上,门胖子拿起掉在旁边的手机照在我脸上,看见我满脸的汗水跟泪水,发现不对劲了。对门的邻居听到这么大动静也跑出来看,然后被他们连拖带拽弄到楼下,塞进车子直往医院奔去。
坚持的底线就是两个人还记得彼此的名字,可是等到月光下的灰尘覆在最后一个呼吸的入口,才发现曾经的坚持都是荆棘里的花。
折腾到后半夜才从医院打了石膏回来,本来不甚严重,夹个板固定就好,但门胖子执意要让医生给我打上石膏,说是好的快,在看到他一脸诚恳的发誓会照顾我的生活起居而且在我再次生龙活虎之前绝对不离不弃之后,我乖乖躺在了床上。
我打算先回住处拿些换洗的衣服。门胖子嫌远,夜深人静的,等白天他去帮我拿,病奁人言短。就随他了。
回到门胖子那,被他粗鲁地甩到床上,打着石膏右腿磕在床沿,我龇着牙,狠狠地瞪着在那叉着腰喘着粗气的门胖子,
“你能不能靠点谱!这才多会你就这样对待病号……”
门胖子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不行了,你太重了,背你上三层楼我半条命都没了。”
“我抗议!我要换护工!”
“抗议无效!”
当病号的日子是幸福的,也是尴尬的。我觉得当初信了门胖子打石膏真是个愚蠢的决定。因为我实在不能忍受在旁边有人盯着的情况下顺利地如厕。
“你看够没!”门胖子在我背后搓了半天后我实在受不了了。
“把澡巾给我,我自己洗。”
我揉了揉被门胖子搓红的后背抢过澡巾自己动手。
门胖子被我突然发怒震慑到了,站在旁边不敢说话,我扯去盖在右腿石膏上的塑料袋,抬头看见门胖子被热气蒸红的脸颊,光洁粉嫩,刚刚的兴奋变成了让人心疼的失落,我也不忍心再苛责他,
“你转过去。”
“干什么?”门胖子乖乖转过去,头还是忍不住转过来,瞪圆了眼睛。
“别偷看,我抹沐浴露呢。”
要不是实在生活无法自理,我打死与不愿意让门胖子帮我洗澡。
“你看你衣服都湿了,脱了吧。”我见门胖子老老实实地转过身,忍不住挑逗他。
门胖子一下子蹦起来,
“这也太突然了吧,你还受伤了…”
我愣了好几秒,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个满脑子马赛克画面的家伙,心思一动。
“怎么,不愿意了?”
他仔细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发现我不像开玩笑后,才略带羞涩的问,
“你以前都不肯接受我,今天怎么变得这么主动了?”
门胖子蹭的血压就上去了,脖子通红,手也不自觉的护住裆下。
“遮什么遮,又不是没看过。”看他那副扭捏的模样,我表面装着色心大起,心里憋着笑快憋成内伤。
门胖子突然正色道:“你确定么?我跟靳阳,你定下决心了?”
我的心一抖,一丝细密的创口缓缓漫延开来,脑子里不可遏制地疯狂的运转着那些跟他有关的画面,一张憨厚的脸庞,连带着不羁的笑容,融在春秋的月光里,慢慢退后消失在纷飞着夏花冬雪的青春年代,深深地埋在了回忆里,生根,发芽。
“开玩笑呢,你出去吧,我穿衣服了。”
门胖子对这突然的转变弄得莫名其妙,识趣地转过去,他知道,刚才碰到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对不起。”
“帮我泡杯茶吧。”
门胖子突然转过身来握着我的手,
“姜洧,我说过在你忘掉那个人之前,我不会要求你什么,我想珍惜现在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谢谢。”
“你不觉得我烦就好了。”
“我还是喜欢你正经中带着不正经的样子。”
“你找削啊。”
“这才像你。好了,出去吧。”
晚上躺在床上,我驾轻就熟地枕在门胖子肚子上吃零食,看着他最近写的谱子,突然笑出声来。
“原来你也会写这么温情的歌。”
“以前觉得生活挺让人失望的,现在不有了你嘛,混着混着就那样了。”
我笑了笑摸着他贴头皮的短发,
“我跟你说过我的梦想么?”
“记得,一直记得。”
“我一直觉得我对在乎的人放不下的东西太多,我并不是真正想缩在那里了此残生,只是想要个安静的环境。
其实有个能够让自己觉得岁月无悔的的另一半,在哪里都一样。”
门胖子停下嚼薯片的声音,想了一会,歪过头问我,
“那我算不算 one of them?”
“也算吧。”
“感谢班禅!”门胖子用那满是油的嘴埋在我脸上上狠狠地吧唧一口,在逃跑前被我揪住了脸蛋。
三个星期后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行动受限的生活,所有的日常生活都要门胖子来照顾,我感觉在他面前,彻底没没了隐私。
趁着门胖子上班的时候,我自己打车去医院拆了石膏。医生说只是轻微骨裂,腿恢复的不错,走路跑跳翻筋斗都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