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哪位?”
“门齐宇没事,喝得有点多,我刚离开一会,他就给你打电话。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事,没事!”我感觉脑袋被刚才的寒风一激,脑中瞬间冒出一个名字,“啊,你是,你是匡兰心!”
“劳驾你还记得呐!”那边是她爽朗的笑声。没错了,我记得这个笑声,就是匡兰心。
“门齐宇他喝了多少,我听声音他好像已经神智不清醒了,说什么不要订婚。”
“今天让他多喝了一点。”
一个“让”字,主宾的沟渠立马显现,门齐宇是她的,终究是跟她在一起。我骗不了自己,心里像被压了一块石头压抑着呼吸,疼得难受。
“今天我跟门齐宇订婚,本来说要请你的,可是齐宇说你很忙,就没告诉你。”
“订婚?”世界正在从一个角落坍塌,我站在原地,任悲怆堵着胸口,无法呼吸。
强忍着心酸,我乐呵呵地说了一大堆祝福的话,那边的匡兰心笑得很开心,说要给我寄喜糖。
挂了电话,感觉眼角被风剌的难受,用手背一抹,已经湿了,靳阳看见,欲言又止,我不想解释,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低头走路。
“怎么了?”靳阳终于忍不住问我。
“风有点冷,吹得眼睛难受。”
靳阳没继续问,说了句“有我呢。”然后搂着我的肩膀。
四年的时光流得不着痕迹,仿佛只是一个人的笑容,一个人的话语,又或是一场或真或假的梦,只是,那个在我最迷茫的时候给我关心给我力量的男孩,会不会再见。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关她什么事,昨天不是解释清楚了么?你还以为我在骗你?”
“何璐说她喜欢你,什么男朋友,什么怀孕都是她编出来的,只是想试探你的反应。”
靳阳呆在那,不知作何反应,良久才缓缓说道,“那她为什么告诉你这些?”
“昨晚她就在那辆差点撞上我们的车里,后来她下了车,跟了我们一路。”
“这不更好么,这下我跟她更加不可能了!”
“其实我觉得,你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她知道我喜欢的是你,怎么可能在一起!还有你这算什么?红娘?还是想把我甩到一边去?”靳阳怒了。
这下两个人都没了喝酒的兴致,结完帐就出来在大街上闲逛。靳阳生气一个人走在前面,身体左摇右晃,影子被路灯柔和的灯光拉长映在我身上,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回到家刚躺到床上,靳阳发来短信,“姜洧,无论怎样,我没有把那一千遍当成玩笑,等我走完那一千遍,你逃不掉的。”
我没回,直接关机睡觉。
第二天上午,父亲帮我拿行李,文伯开军车送我去机场,母亲也想跟着来,被文伯一句话堵回去了,“送近不送远,你要跟着,姜洧到时候舍不得走了怎么办。”
到了机场看时间还早就去餐厅喝茶,文伯穿的便装,靛青色衬衫搭上黑色长裤,加上不俗外貌和气质,一直回头率很高,我开玩笑说,
“二爹,要不就在机场给您随缘一个吧,你想要嫩的还是老的,大家闺秀型的,还是泼辣范儿的,我都能给你找到!不过你得给点辛苦费。”
上了飞机整个人瘫坐在座位上,感觉心里的一块结总算解下。
回到单位,给老周打了个电话,预热了一番,含糊其辞的说出我要辞职的想法,老周是聪明人,听出了猫腻,直接甩了一句话“你要敢在我出现之前辞职,我就让你收拾收拾准备去世!”然后就把电话撂了。
反正是要走,早晚就没什么区别,便不管不顾地直奔人事部,递上了辞呈,人事部的李姐看了惊讶的嘴半天合不上,直问我怎么回事,怎么刚升职就要辞职,是不是家里出事了还是身体有问题,我摇摇头。她刚拿起笔要签字,老周就冲了进来,
“败家玩意儿!你好好的辞什么屁职!”老周一边骂一边狠狠地敲我的头。
我边护着头边躲,“老周,谋杀啊,好疼的!”
“你还知道疼,那你知道我心疼不疼!”
我愧疚地看着老周,“我知道,我都跟了你四年了,早就把你当成父辈尊长,但是我现在特别想换个环境,我很想出去走一走。”
老周气呼呼地往沙发上一坐,掏出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我看着心揪疼,却不敢上去劝。我知道自己深深伤害了老周,心里五味杂陈。
最后老周一句话不发就走了,我跟在后面带着哭腔喊:“老周老周。”他停都不带停。
我以为老周再也不理我了,后来李姐告诉我,老周去跟报社领导求情打招呼,让我以休假顺便采风的名义离职。
收拾好家当,给老周留了一封特别煽情的信,顺便把几年里骗他的五箱书全还给了他,然后坐上了去西安的火车。
我特意挑了辆绿皮慢车,火车缓缓压过灞河华山,外面下着雨,一路泥泞的风景像甩不掉的回忆刻在脑海,我把手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眼睛湿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