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别看我姐那么漂亮,身材那么好,她其实用的垫胸!五厘米呢!”
当时只感觉如晴天霹雳般,仿佛挂在墙壁的画上不胜愁思的嫦娥姐变成了抠着鼻孔、飞奔而来的如花!
那个“五厘米”一声声放大后撞到人墙弹射回来,回声萦耳,三日不绝。
“五厘米?!”后来我每次见到黄俪都忍不住要问一句,黄俪被问得莫名其妙,终于有一天我习惯性地问候她时瞥了一眼她的胸部,她便全然明了,果然冰雪聪明!
在她装着二十多个瓶瓶罐罐化妆品的手提袋砸到我头上前,我捂着头把手指向了坐在旁边抢我牛排吃的黄文。
从那以后,每当我不开心时,黄俪也会很不开心,而黄文除了不开心外还要被他老姐暴打一顿。
黄俪对她这个脑袋缺根弦的弟弟甚感无奈,恨不得把黄文挂在猪肉摊前按跳楼价甩卖。我真的很有罪恶愧疚感,可没办法,我的思维已经被黄文牢牢绑上了“五厘米”这个词,成了细胞分裂时遗传的记忆序列。
晚上吃饭选在市里最奢华的超七星西餐厅,为了狠狠地宰那只不长眼的“苍蝇”,我跟黄文提前两顿开始饿着肚子。
点菜时黄文就看后面的数字,哪个数字多就点哪个,我看苍蝇的脸由黄变青,再由青变紫,嘴里却还不失风度地招呼:“随便点,随便点。”
饭后,苍蝇很潇洒地拿出一个大皮包,掏出一打现金,然后搁在桌上数了一遍又一遍,咧着一口大黄牙笑着对服务员说:
“多给你一百,当小费。”
服务员尴尬地杵在那,欲言又止,苍蝇以为小费给少了,又抽出一百,服务员礼貌地把那两百递还给苍蝇说:“先生,我们酒店不收小费。”
苍蝇红着脸说:“让你拿着就拿着,怎么西安的服务行业风气这么差。一点比不上我们浙江。”
我看那服务员有拿盘子砸在苍蝇脸上的冲动,赶紧站起来替他接过钱,“留着晚上吃宵夜吧,好久没吃烧烤了。”
“暴发户。”黄俪抿了抿鲜红的大嘴唇,毫不客气地跟苍蝇说:“现在消费谁还带现金,老土冒吧。”
苍蝇满脸冷汗地点头哈腰:“你说得对,啧,俪俪,我真喜欢你,你连骂人的声音都这么性感。”
我跟黄文正在埋头打扫食物,听到这句话直接扶住胸口,压住干呕的感觉。
经常跟着黄俪混饭局也有很多意外收获,比如很多高级休闲会所的金卡,还有各种演出或者限量版奢侈品,塔尖任务才能观看的表演的邀请卷。
白天瑜伽会所的白金会员卡就是上次混饭混来的。
吃完宵夜,黄文惦记着昨天的游戏副本没刷完,要跟着我打车回家。黄俪自己开着车回她的闺房去收拾她那妖精一样的脸蛋儿,估计这会到她忙完她那张脸得两个小时,她丫每天睡不睡觉啊!
到了楼下看见房间的灯亮着,心里一暖,匆匆跑上楼,推开门,看见季着围裙斜在沙发上睡着的门齐宇,浓密的眉毛温顺地贴在眉骨,小嘴嘟着,口水从嘴角溢了出来。
我轻轻走上去伸出拇指把他嘴角的口水抹去了,门齐宇被惊醒,看见我回来,傻傻的乐了,朝我张开手臂。我弯下腰,抱了抱。
“齐宇哥,又来泡姜洧啊。”黄文靠在电视柜,手里捧着一大堆零食准备彻夜奋战。
“有点正形,告你姐去。”我摘了个葡萄朝他扔过去。
黄文扭身躲开,笑着说:“我真是遇人不淑,齐宇哥,晚上好好教教他。”
门齐宇站起来伸着懒腰,看见我准备冲上去跟黄文拼命,赶紧把我拦下。
“行了,跟小孩子置什么气,还有下次别老朝别人竖中指,有没有大人的样子。”
我悻悻地收了手指,小鸟依人地靠在门齐宇身上:
“其实我也有柔情的一面。”
黄文迅速闪进房间,喊道:“妖孽还不快快现身。”
然后整个楼层荡气回肠地回响着我“草你大爷”的呼喊。
“今天来怎么不跟我说一下。等很久了吧。”我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赶紧钻进被子,门齐宇把我搂在怀里。
“本来想给你惊喜的,太困了就等睡着了。”
“傻子。你做的晚饭我看到了,明天再吃吧,再吃我估计要一吐四方了。”
门齐宇凑过来用鼻子蹭蹭我的脸。我含住他的嘴唇,嗅着熟悉的奶香。他闭上眼睛,把我压在身下忘情地吻着。直到两个人扭成麻花躺在床上,被子被蹬到了床下——这是我们彼此约定的底线,最多抱抱亲亲,不会再往下。
把被子重新盖好,我枕在门齐宇的胳膊上,摸着他的肚子,等他慢慢睡着了,我轻轻下床把厨房收拾干净,给黄文倒了杯水,回房间看见门齐宇睡得四仰八叉占了整个床,我抱着他干净俊朗的脸颊,轻轻嘬了一下,然后躺在他臂弯安稳地睡了。
早上闹铃刚叫就被我掐灭了,身边门齐宇捧着我的胳膊流着口水,看着他脖子上挂着的子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环视着被晨光镀成金黄色的墙壁上他喜欢的乐队海报,看着满屋子的书和打口碟,想着这个完全属于我的小小世界,心里的幸福感不断翻腾膨胀着,吻在门齐宇湿漉漉的嘴唇,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