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阳感觉婧苫虚弱的淡淡的笑容很容易让人陶醉,像一如既往的柔风拂过脸颊的感觉。
靳阳陪着文刚城和婧苫去了医院,吃过晚饭后独自一人坐车来到祈山脚下,他抬起头望着并不算高的祁山突然心里涌出繁杂愁绪。
下午文刚城和靳阳谈了很久,可是母亲越这样他越放心不下,文刚城一再跟靳阳保证,靳阳走后会无微不至照顾他的家人,才稍稍宽了心。
靳阳一直以为自己有足够强大的羽翼,能够保护母亲,到头来却发现一直横亘在头顶的阴影——原来还是母亲一直在呵护着自己。
靳阳同意了母亲的决定。
祈山上,靳阳掏出手机按下快捷拨号键,电话那头嘟嘟两声后被接了起来。
“姜洧,我要走了。”
“去哪里?我们约定的地方么?”
“不是去西藏,而是更远的地方,那个约定我坚守不了,对不起。”靳阳在电话里呜呜地哭着,像个无助的孩子。
电话那头是久久的沉默。
“姜洧,我喜欢你!”
“我知道,可是已经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太晚了。”
“你他妈为什么非要找这种幼稚低级的借口!为什么我们要经历这么多后还不能在一起!你如果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在两年前跟我做出这样的约定!”靳阳歇斯底里地喊着。
“以前我一直听你的,但就这一次,你知道我跟你的约定不只是简单的去西藏寻遍所有寺庙那么简单,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和命运打个赌。”
靳阳松开绷紧的弦,眼泪沁湿衣裳。
“就像你对爱这个字眼很慎重,我也是,这些考验其实也跟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太大的联系,爱不代表能在一起,不在一起也不代表不爱。”
姜洧又问:
“你要去哪?”
“澳洲。”
“你的未来应该很好的,别在这里耽误青春了,好好干。再见,靳阳。”
【2004年】
晚上跟着门齐宇回到住所,看见兰心睡在沙发上,头搁在小臂上,连呼吸都很安静。
靳阳提着我的胳膊踮着脚轻轻走回房间里,我扔下行李先去洗了个澡,洗到一半门齐宇敲门说大姐快啊,我快被自己憋死了。
“胖子洗澡不能催,面积大肯定时间长,你应该深有体会吧,你不会这么没有人性的对不对,你可以到楼下找根树解决啊。”
门齐宇在门外大骂一声你狠,然后真的跑到楼下躲在树后面撒了尿。
泡完澡,心满意足地出来,却发现兰心满脸黑线地倚在门边。
“你到底是谁?”还没等我开口兰心翘着兰花指指着我问。
“门齐宇一朋友,我叫姜洧!”我伸出手想跟她握手,
“早上的事对不住。”
她轻轻拨开,眼神中充满挑衅:“朋友?是哪种朋友?”
这句话问得我莫名其妙,我看看门齐宇,他装作无辜地耸耸肩,说:
“好朋友,很好的朋友。”门齐宇在“很好的”三个字上故意加重了音。
又说:“他暂时有困难,会一直住在这里。你要不爽可以去我爸那告我状。”
匡兰心看看门齐宇,又盯着我,说:“想得美,刚认识就住在别的家里,不嫌害臊,真不要脸。”
“你他妈再说一遍我让你从六楼楼梯滚到一楼,你嘴上能不能积点德,告诉你匡兰心,我跟你八字还没有一撇,别他妈把自个当成人物在我面前吆五喝六。”门齐宇一听匡兰心这么说我,一下子被点炸了。
匡兰心瞬间眼眶通红,眼泪悬在眼角。我看不下去扯了扯门齐宇的衣角说:“别发火,你借我点钱我出去找个旅馆住吧,你们千万别伤了和气。”
门齐宇说:“干啥,这里是我家,我说了算,我让谁住就让谁住,我让谁滚就让谁滚。姜洧,你就把这当成自个家,想怎么睡怎么睡,想怎么造怎么造。”
匡兰心不敢相信,两只眼睛瞪圆了望着我们,眼泪流成线。
我不敢再劝,看着匡兰心跟门齐宇对峙。
“你俩别吵了,门齐宇,我跟你八字也没一撇,你一大男人对一女孩子吆五喝六算什么。”
最后还是匡兰心败下阵来,走的时候哭得很伤心,然后指着我前一晚睡的房间说:
“那房间床上的东西是我买的,你不允许睡。”
晚上,白天的喧嚣在房间内留下久久的回音,我躺在沙发上,感觉耳朵里回荡着嗡嗡的声音,又不像是喧闹,倒更像是寂静发出的声音。
“你是不是不睡觉了?”我睁开眼睛,看见门齐宇直愣地坐在我边上。
“你还是别睡沙发了。”
“那我睡哪?”
“睡我房间。”
“淫魔!”
“你想多了,我睡沙发。”
“早说啊。”我当然不跟门齐宇客气,听他这么一说,立马跳起来抱着枕头跑进他房间,把他的枕头被子扔出来,然后把自己扔进柔软如海绵的大床上。
门齐宇敲门,说:“好歹让我进去换件睡衣吧。”
本来酝酿的一点睡意在进了门齐宇房间后全跑了,门齐宇换了身卡通睡衣,加上他圆滚滚的身材可爱值飙升,我忍不住捏捏他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