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么多的相遇分开后,我身边还有可以互诉衷肠的人。于是我心安理得的霸占了他的浴室洗了个热水澡然后睡觉。
看他套着休闲的t恤,我问:“你们售楼的不用穿的西装革履么?”
他已经穿好衣服自恋的在镜子前摆了几个pose,他还想再照一会,被我一脚踢出了门。
桌上是他准备的早餐,一杯牛奶,几片土司。我没动,觉得太崇洋媚外了,还不如豆浆油条来的实在。而且,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
心里总觉得很空虚,总感觉不踏实,现在身份证、银行卡都丢了。身无分文,还没工作。这开端不利,满目荆棘。
【2011年】
“是么?来叫声听听!”文刚城听见靳阳这么说一下子来了兴趣。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靳阳白了文刚城一眼。
“我是挺胖的啊。”
“你们警局里要是有脸皮厚的比赛,你一定是第一。”
“哈哈……”两个人同时笑出声来,几句玩笑话让气氛轻松了很多。
这警察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刚才拉着自己一脸凛然公事公办,谁知道被拉来这陪他吃饭,听着他的故事,陪着他伤心。现在又跟自己闹得这么没心没肺。
真是有趣的家伙。
文刚城坐下来,又想倒酒,被靳阳拦住了。
“文哥,你喝的够多了,喝酒情绪到了就好,别把身体搞坏。”
“酒多不多,不看喝了多少,看还能不能喝下去。”文刚城笑着说,但还是把酒瓶放下了,接着说:
“我就纳闷了,怎么今天就喝不醉,本来想,醉了啥也不知道,什么都不用想,让身体享受一次不受大脑控制的待遇,恣意而为,多好。”文刚城指指脑袋,眼睛还盯着酒瓶。
靳阳何尝不想一醉方休,可是他不能,越醉只会越无助,不食风花的红尘,何来雪夜拨弦而鸣。他害怕迷醉的时候,脑中重复着安洁的身影——笑着的,沉默的,生气的,伤心的,每幅画面都是脆弱的泪腺缠绕在神经的枝末。还有七年前,那个头也不回的瘦弱的背影。成了越藏越痛的回忆,在这个时候控制不住的萦绕在眼前。
靳阳突然捂住脸,眼泪控制不住从指缝溢出来,所有的思念坚持,所有的回忆承诺,此刻都浸渍在这悲伤的泪水里,超过了他们原来的厚度和重量,靳阳感觉好累,为什么苦守了七年坚持了七年,等到的却是一个轻飘飘的打赌,而自己又在坚持什么?
树叶被风唤起“沙沙”的呜咽,天沉闷下来,世界安静了,聆听着靳阳疲惫的心跳,风摩挲着他的脸颊,久久不曾离去。
看到靳阳失控的哭泣,文刚城愣在那,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走到靳阳身后,有节奏的拍着他的肩膀,抚摸着靳阳的头,像父亲般关心呵护着自己的孩子。
生命的纹路纵横百阖,你不知道转身与眼神交汇的地方是怎样的风景。你幼稚的斤斤计较只是改变了身边的风景。
不用和灵魂生拉硬扯,没有谁服从谁。你我应该在已经焊好的轨道上学会一点点“离经叛道”,一点点“率性而为”。
这一路上,缘分就那样发生了,相遇,相识。不是命运可以解释,也不是只言片语能撮合。
就像今晚。悲凉的风里,有哭泣的两个人,和刻在年轮中的悲伤往事。
【2004年】
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坐在客厅沙发上,开始考虑接下来的生活。脑中千头万绪始终抓不住重点,所有事情像水草般缠在一起潜在混沌的思维里,想的脑袋发胀,索性不想了,登掉鞋子继续趴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然后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我以为是门齐宇又回来了,便没管他继续神游。
“门齐宇,又偷懒不上班啊。”
我一听是个女人的声音一个激灵猛地跳坐起来。一看是个三十左右的女人。
她看见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问:
“你是?”
“你好,我是门……门齐宇的朋友,呃,在这借住一晚。”
“借住?那你是准备住还是已经住完了……”她有些疑惑,甚至怀疑。这些不用我猜都写在脸上。
我不想解释什么,因为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在火车站认识不到五个小时就成了可以带回家的朋友?换成是我估计都不会信。
女人把手里拎的袋子放到餐桌上,看见没动过的早餐,又转头看看我,我装白痴把头撇向一边,女人没说话,直接把盘子端起来走到厨房,听声音应该是倒了。
我坐在那感觉很别扭,也不知道上哪去,早知道应该提前出去溜达,现在进房间又不太礼貌,看这女人的架势不是善茬。我长叹一声靠在沙发上。
过了会,她出来了,系上了围裙,我立马敏感的站了起来,问了一句:
“您是门齐宇的姐姐?”心里小小的打颤,刚才脑袋一直迷糊着,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心想难怪她对自己这么冷淡,是自己失礼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