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拂面!韩冬阳迎着寒风,跨上自行车,憋了近两年的泪水,忽然之间,就落了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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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剑波真的到韩家来拜年,是跟夏荷一起来的。韩冬阳特意请了大姐夫刘先开过来陪楚剑波喝酒。有夏荷跟姐夫在场,气氛还算轻松。楚剑波谈起在军队里的一些经历,韩冬阳觉得楚剑波身上多了一种军人特有的刚正气质,更加有男人味儿了。但是,从始至终,楚剑波虽然有说有笑,却一直都没有正视过韩冬阳的眼睛,那让韩冬阳不得不碎心的承认,他跟楚剑波之间那种相亲相爱亲密无间的情谊,真的回不来了,永远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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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年的春天,韩冬阳丢下布摊儿不管,跑去武汉参加业余歌手大奖赛。
当然不可能得到任何名次!他的天资是不错,可是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专业指导,况且,现在的这个社会并不是光凭实力就可以,有权有钱有人脉才有成功的可能,而韩冬阳这三样连一样都没有!最终,他不得不放弃又一个梦想!
也是在那一年的春天,韩冬云韩冬珠也相继出了嫁。
韩冬云由于有点儿不太通情理,脾气又不好,虽然长得貌美如花,却嫁了一个脾气不好长相也一般的男人,结婚后三天两头吵架。
四姐夫是跟韩冬珠在同一个厂上班的年轻的副厂长──不久又升了正厂长,年轻有为,很有些轻狂──这是韩冬阳对他的认识,因为他很明显有些瞧不起韩冬阳,老是教训韩冬阳不现实,只会做白日梦不会正正经经作事情。为韩冬阳不出布摊儿跑去参加歌手大奖赛的事情,更是说了一回又一回!不过说实在四个姐夫比较起来,他算是对韩家一家人最好的,尤其懂得敬重岳父岳母。
除此之外,那一年就过得平静无波,起码表面上是如此!韩冬阳每天忙着做生意,虽然随着成衣的成本越来越低,布匹生意越来越难做,他其实并没有赚到钱,但是,只有忙碌起来才能使他没有时间多想;也只有忙碌起来,才能让他不至于被灵魂的空虚、和前途的渺茫所压垮!
到了那一年年底,楚剑波复原回来了。之后不到两个月,就同夏荷结了婚。
韩冬阳很希望做他的伴郎,但是楚剑波嘴上答应,到了出发迎亲的时候,却安排了另外一个朋友。而韩冬阳,被留在家里帮忙洗碗。
──多年以后,有机会在一起吃饭,楚剑波忽然提起当年的事情,说是当初找伴郎,就找比他长得丑的,比他俊俏的一个都不找,以免抢走了他的光彩!当时在座的还有其他人,不过说这话的时候,楚剑波有意无意地看了韩冬阳一眼!
韩冬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向自己解释,但这个解释却来得太晚太晚,晚到韩冬阳的心早已经麻木,对于他的解释,不过一笑而过,再也不会放在心上!
但当时的韩冬阳却耿耿于怀,对于楚剑波的匆忙结婚,他一直在心里说服自己楚剑波早晚都会结婚,然而楚剑波拒绝他做伴郎──可能当时楚剑波真的是不想让俊俏的韩冬阳抢了他的光彩,但在韩冬阳看来,那个理由真的是很牵强,那不过是楚剑波为了保持同他的疏离关系而做出的一个明确姿态!那就像一堵冰冷的高墙,牢牢的横旦在两个人之间,使他们永远无法恢复到从前那种亲密无间的状态,甚至以后连做朋友都很勉强!
这种感觉真的让韩冬阳感到彻底的绝望!
第四章
连韩冬阳也不得不承认,夏荷那天打扮得非常漂亮!楚剑波轻拥着她一桌一桌敬酒。客人多,为避免喝醉,每次两个人都只是浅酌一口而已,客人们也没有太多计较。只有到了韩冬阳这里,楚剑波喝了一满杯!
“谢谢你!”他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希望你……快乐!”
“为什么谢我?”韩冬阳笑一笑故意问,不等他回答,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会喝酒就不要喝!”楚剑波说,斟上了酒,敬下一个人去了。
韩冬阳苦笑,他是关心他?还是怕他喝醉了闹起来让他下不来台?
如果是后者,那他真是不够了解他!他韩冬阳打落了牙齿和血吞,根本就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不要脸的人!
“这不对呀!为什么跟冬阳就能干一满杯,跟我们就这么抿一小口,当真就冬阳跟你是朋友,我们都不是了么?”后边的一个同学不依不饶的叫了起来!
“我结婚他帮我做了很多事,连新房也是他一手布置的,你们为我做了什么?”楚剑波笑着辩解,反将回去一军!
──他说的是实话!
“喂!人家今天做新郎,晚上还有事情要办,干嘛这样没眼色?”韩冬阳冲着几个同学挤眉动眼的笑,“谁想喝酒,我来陪!”
“哈!从来聚会都躲酒,今天倒冒出来了!不行,今儿非得把他灌醉不可!”有个同学叫起来,其他人跟着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