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爱屋及乌,爱民工都爱到茶农了。”丁鸿哈哈大笑。
“那倒还没到那个份儿上。”张伟明也笑起来。
要是就这么开心下去,你一言我一语的,不也很好吗?何必扯哪些过往的事情呢?过去的事,已经过去。死者已矣。何况,也未必就是他授意的呢!退一万步,就算是出自他的授意,也未必全是他的本意。也许,他只是想要把喜翠弄走,走得远远的,从此不再回来,给他张伟明一个很好的机会。只是,那些事情并非他亲力亲为,在实施过程中,就难免会走样了。
他也未必就会想得到。
太出乎意料了。
张伟明有些犹豫不决,究竟要不要问个究竟。
在没考虑清楚,做出决定之前,先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吧。其实,也未必是无关紧要的事情。说起在张家界经历的那些邪门的事,连丁鸿都觉得惊讶不已,说你这位民工同志真不是盖的,天不怕地不怕,连小霸王都不怕。真是不要命了!你知道吗?像张家界那种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死个人真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说得难听一点,打死了你,连埋尸体都比别的地方容易。那么多山,原始森林,随便哪里都可以人不知鬼不觉地把你埋了。等人发现?那就是五百年以后了!
说到死,他的表情让张伟明确信不疑。
丁鸿不是个不尊重生命的人。
这都是意外。
既然不打算破坏二人和睦的气氛,不准备问那些就算知道了答案、也未必就能改变什么的问题,总要聊点别的。不然,大老远把人家叫来,就是为了让他听你谈茶说道吗?这几天的经历虽然惊险,却不会成为主流话题。因为张伟明不可能告诉别人他和王石头在金鞭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天当房、地当床的野人生活,也不可能告诉别人他是如何如何甩掉那个橡皮糖刘小东的。
尽管是丁鸿,他也是别人。
就这样,本来是私人聚会,变成了工作会谈。
俩人的话题,也从私人情感,转移到了中环国际广场项目的进展,和对未来的思考。这才是实际的,看得见摸得着的,身为商人应该做的。那些婆婆妈妈的事情,不管真相是怎样的,就让它永远成为秘密吧。
永远。
五一小长假,说长又太短,说短又太长。
对于本地人来说,可以走亲访友。带着子女去郊游,或到父母家里坐坐。但是对于何方正这样的单身外来同志来说,这样的假期简直就是折磨。第一天,把手机的闹钟设置为关闭状态,睡到自然醒。可是,睁开眼,该死的生物钟却准确得要命,天虽然已经大亮,却只有六点多钟。不**在心里暗骂自己命**如牛,重又倒头睡去,再醒来时,已经十一点多了。下了碗鸡蛋西红柿面,把平时想吃不敢吃的大蒜狠狠吃了个饱,连打嗝都是臭气熏天,哈,真**过瘾!
咦,可是真臭哇。
吃了饭,人又开始犯困。那么,就接着睡吧。
躺在床上,看电视,翻来翻去调台。
东看一眼,西看一眼。
终于,又昏昏睡去。
没想到看电视还有催眠作用哦!
第三次,是被恶心醒的。吃了太多食物,又不运动。那些东西就在胃里发酵,何方正在梦里渴得狠了,到处找水喝。又找不到,竟然急醒了。对着镜子,发现自己头已睡扁,发型完全走神,从一个清洁正派的小知识分子,变成了一个颓废的行为艺术家。朝手上长长哈一口大气,被反馈回来的恶臭,几乎要把自己熏倒。
这是何方正吗?
那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何方正?
是该振作了!
洗个澡,刷了牙。边嚼口香糖,边洗衣服、床单、鞋子、袜子。把该洗的、不该洗的全洗了,房间也整理一新。等他忙完这一切,天已经黑了下来。看着阳台上挂满的湿哒哒往下滴水的衣物,很有成就感。
可是,人不能闲着,一闲下来,就感到空虚。
过去的一切,又开始在脑子里放电影。遥远一些的,是快镜头;近一些的,田老大,则是慢镜头。何方正决不是一个守身如玉的人,尽管一开始是的。可是,很快就发现自己简直傻得可爱。因为对方并不在意这个,你守不守身是你的事,与他人无关。只要做那事的时候没有脏病,家伙不要太小,不是阳痿和**,就可以。最好,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全能型。如果你经验丰富,那当然更好。在GAY的世界里,对处男的癖好只属于极少数的双性人,而且那也不过是他们处女情结的延续。身为主流,显然是不屑于照顾这些极少数分子的情绪的。
是的,不屑!
为了不至于沦为烂仔,连自己都厌恶自己。何方正给自己立下规矩,第一次见面绝不做后面,要是有希望成为BF,甚至也不做前面。第一次做后面,一定要在交往半年以后,否则宁可放过一万个好男人,也不错纳一个坏家伙。
后面没有吗?挺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