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头也乐了，嘿嘿笑起来。
“好了，不管这些事了，咱们好好吃饭。OK？”
王石头表面看起来是OK了，但实际上没有。毕竟，他肩上还担负这板牙交给的任务。这任务，没有完成。显然，王石头是个没有多少城府的人，他所有的心事和他的表情、行为都是统一的。闷着头夹菜，一口接着一口，狼吞虎咽，哧溜哧溜。声音有点大，弄得张伟明有点尴尬，因为旁边桌上的人已经像看怪物一样看过来了。
“别急，慢慢吃。又没人和你抢！”
总的来说，这顿饭虽然花了不少钱，却吃得并不愉快。吃罢饭，天色已晚，街上行人如织，灯光亮如白昼。因为没有完成板牙交给他的伟大使命，王石头始终闷闷的，无精打采。张伟明看着他就想笑，说不妨去光阳大舞台看看笑话，解解闷。王石头因为对城市公交不熟，必须得张伟明的车送，所谓“客随主便”，也不好说不去。
光阳大舞台的笑话只偶尔让王石头笑了一下。
然后又去蒸桑拿。
王石头说：“我今天刚洗过澡。”
“你肯定没洗干净。”张伟明一副戏弄的表情。
“搓澡师傅搓过的。”
“不如再蒸蒸吧，把你这满腹的心事都蒸发掉！”张伟明伸手就去弹王石头的肚子，王石头赶紧躲开了，他怕疼。“哎呀，好了好了，你看你，心里还真是藏不住事儿！”张伟明抱着双臂靠在大奔上，像哄小孩一样说：“我同意了，我把钱给他，行了吧？”
“其实，也不是……”
“不过我有句话说在前面，以后这种事儿，你可别再掺和了。”
“嗯。”王石头很惭愧，他真的觉得自己是被卖了。
张伟明的无名火来得突然，令王石头不知所措。
“哥，你生气了？”
“……”
“我早想去咱家了。既然这样，我还有啥顾虑的？哥，咱这就走。”
“不怕我吃了你？”
“你是我哥，咋会吃了我？哥真会开玩笑。”
无名火，悄无声息地灭了，冒了一股烟，熏得张伟明一时难以平静。他一踩离合器，点火，挂档，车子缓缓地启动了。
“我可真去了啊，你可别后悔。”
“哥，你不会真吃了我吧？说得个真的一样！”王石头想逗逗他，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就是真的。”张伟明的话带着狠劲儿。
他故意的。
看来，偶尔发发飚，还是挺管用的。
到了家里，张伟明继续阴着脸，命令道：“快去洗洗干净，等着我来吃你。”
“噢！”
王石头屁颠屁颠地去洗澡。三下两下**光衣裳，却发现自己不会使用热水器。只好又重新拽上小**，光着膀子跑出来，请张伟明帮忙。小**已经破旧不堪，不知被搓洗了多少遍，变得薄如蝉翼。又绽开了几个小洞洞，里面的物件呼之欲出。从肚脐而下，黄河决堤一般的连体毛，汹涌猖獗，在小腹上形成一个冲积扇，再向下蔓延，一直到强健的小腿肚。
整体看起来，活像一头大猩猩。
张伟明突然觉得口渴难耐。强行把目光移开，装作视而不见。检查了一下热水器，发现是热水阀没打开。拧开阀门，一股热流从莲蓬头喷出，哗哗泄在双人浴缸里。
“还站着干嘛，要一起洗？”
“噢！”
大猩猩扯掉小**，一只活物蓬勃而出。
张伟明落荒而逃。
水，就是张伟明的CHUN药。他曾经不止一次在水中表达自己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强健的，柔弱的。多得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也正是在自家的浴室里，他不为人知的一面被前妻撞破，自此一拍两散。没了婚姻的羁绊，他越发地无所顾忌。
但是现在，他逃跑了。
猩猩洗干净了，裹着白色的浴巾，戳在张伟明面前。那刚被水浸得透的**，润泽透亮。张伟明真的很像吃掉他。
“哥，我睡哪儿啊？”
“睡我那儿，陪我说说话？”
“噢！”
命令的效果很明显，至少到目前为止，张伟明很满意。
轮到张伟明洗澡的时候，他忍不住让**这只小鸟飞走了。他怕它半夜跑出来，让他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洗完澡，却发现那头猩猩已经睡着了，鼾声如雷贯耳。
张伟明摇摇头，心想这个晚上别想睡觉了。
讨债不是那么容易的，哪怕你理直气壮。现在有句话说，欠债的是爷，讨债的是孙子。照这话来看，那板牙就是爷，老刘他们就是孙子。任凭工友们说破了天，板牙就一句话：“没钱！”有王石头作证，板牙的这句话是站不住脚的。但是板牙也有话要说，他的理由是，前期材料钱都是他借的，这五六十万不过是填那个窟窿，甚至还不够，哪里还有钱发工资？可是，难道咱民工就那么**，一定要排到最后才能拿钱？要是你一分钱不挣，那我是不是要白给你干一年？
不管，反正没钱。
要不，你杀了我？给，脖子在这里，给你砍！借你个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