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换了衣服,一起去夜总会。你看刚才那俩货还是秽乱不堪,现在却是西装革履、道貌岸然、人模狗样、气度不凡,一副**太岁的样子。所以说“人不可貌相”,这话不只是夸人的,还是提醒人的。因为你很可能就会被一个人的外表,尤其是衣着给欺骗了。王石头在后面跟着,他是看热闹的。
王石头对什么都好奇,太好奇了。
夜总会在三楼。
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吃饭一个多小时,泡澡半个多小时,三个项目外加一项特别服务又是一个多小时。从七点多到现在,可不就十点多了么!
时间过得真快呀!
王石头心想,这些人真会享受。时间都掐得准准的。
要是早来一会儿,夜总会人就没这么多。要是晚来一会儿,人就没这么精神了。
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角落里,没人注视咱们,咱们却对夜场里的一切一览无余。
内部装修是走样的欧陆风格,护栏和天穹都是巴洛克扭曲的图案,墙壁上挂的画却是抽象派的几何图形。要了一打啤酒,服务生手持开瓶器噗呲噗呲地打开啤酒瓶盖子,白色的泡沫突突迅速升腾,听着红色歌曲改编的重金属音乐,虽然还没喝酒,这微醉的感觉却是已经到来。
老马满上三杯酒。
把酒端起来,道:张总,王老弟,咱们干一杯?
张伟明也端起酒:应该我来敬你,谢谢你救了我俩一命!
王石头也端起酒,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了一声“谢谢”,便一饮而尽。
那俩人也只好一饮而尽。呵呵,本来还想再说点啥,这下已经来不及说了,似乎再说已经多余,全是废话。
这回换张伟明满上三杯酒。
一边捏椒盐花生米吃,一边说:老马,你不知道啊,在金鞭溪迷路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条小命就算了了。要不是你和老卫鼎力相救,我看我和他就算完了。说什么我们也得再谢谢你,下次你要是到我那儿,我就是再忙也会出来陪你。说着话,示意王石头也端起酒来,向老马表示感谢。
老马笑道:哪里哪里,应该的!为人民服务嘛!
完了,又是一杯。
这啤酒是冰镇的,灌到胃里刺刺拉拉的,能听到泡沫破灭的声音。
老马再次满上三杯酒,道:张总啊,你也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我们搞招商的,是真辛苦,每天起早贪黑、做牛做马,一年收入也就刚够养活老婆孩子的。老婆要是再跟我要个好衣裳,孩子要是想上个好学校,老爹老娘要是想住个好点儿的养老院,我可就得当缩头乌龟了。不过呢,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张总人长得喜庆,一见你,我这苦呀累呀就全没了,是真高兴啊!
又端起酒,敬道:为我们一年以后喜重逢,干杯!
张伟明也端起酒:干!
王石头也只好又随了一杯。
好了,见面三杯酒,总算喝完了,可以自由自在地吃花生米了。这样的日子,虽然好酒好肉好妞地享受着,其实一点也不爽利。王石头心想,还不如当初在家和喜翠过小日子舒坦呢!嗯,和张伟明在家过二人世界,也是舒坦的。只是,千万别搞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啊。
酒过三巡。
场子里已经到了**。一个披红挂绿的妖冶女子在跳钢管舞。钢管下,支着个木头圆墩子,女子在圆墩子上疯狂地甩脖子。周围是一帮年轻男女,起哄,塞钞票,一百一百的伟人头往她领口里塞。其实,塞钱是假,顺手揩油是真。王石头觉得他们真是疯啊!不过,想想刚才他们三个,也是半斤八两。
都够疯的。
正在这时,一个男的冲过人群,一个耳光抽上去。
啪!
一刹那,现场乱作一团。
这帮小青年,每天就是打打杀杀!老马冷哼一声,捻了颗花生米,嘎嘣一咬,继而慢慢地咀嚼起来。椒盐花生米,味道还不错。
王石头有点担心,欠起身来想看个究竟,被张伟明摁住了。
张伟明心想,你这小子又手痒了,咱在这张家界人生地不熟的,在人家的地盘上,不知道底细,可不敢乱撒野。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张伟明晓得城里**的厉害,水深得很,和乡下打群架不是一回事。
王石头不知道。
那个男的也就二三十岁的样子。湘西四月底、五月初的时候,已经比较热了。他是小衣服、短打扮。一件短袖衫,一条七分裤,一双休闲鞋。头发喷了啫喱水,硬扎扎的,清爽硬朗。那女的头发乱蓬蓬的,爆炸头,鸟窝一般。要不细看,还以为她比那男的老几岁。打斗间,灯光直射脸上,才看清,那脸盘也是稚嫩的,清淡如水。粘了假眼睫毛,长长的,显得眼睛又大又圆,洋娃娃一般。
俩人都很时尚。
男孩的冲击力被围观的人化解了。他们像一张网一般,而男孩像一颗射在避弹衣上的子弹,力道瞬间就不见了。只抽了一耳光,就被挤出了圈外,很无奈地嚷嚷着,跳着脚,抢着还要揍她,却是够不到了。
后面没有吗?挺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