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明没想到他还有这等本事。
单见那条河豚在水里光彩照人,惊艳无比。
早忘了肚子饿。
他呆呆看着王石头水淋淋的身体,和身体下面绒绒的毛球,突然傻傻地冒出一句话来:“我现在想要你。”话音刚落,还没等王石头反应过来,嘴巴就扣了上去。王石头手一松,大鲢鱼掉在了草地上,啪啪徒劳地翻腾着,看着两个大男人也翻滚在草地上。
张伟明边翻滚,边**衣服。
**的光光的。
**的,反正这里也没别人,一个死人也没有。
真是天当房、地当床。
张伟明吭哧着,喘着气,说石头,你不是一直想进去吗,今天我就把自个儿交给你了,你想咋弄就咋弄,都交给你了。
张伟明是想到了和丁鸿的那个罪孽的约定。
如果那真是一个罪孽,他无法还清。
就用自己来还吧,他想。
闹也闹够了,歇也歇够了。手牵手,下到清澈的金鞭溪里,洗个奢侈的矿物质澡吧。把那些碎土渣、绿草汁,还有白色粘手的精华,都让溪水带走吧。带到下游,让喝的人体会我们的爱吧。
哈哈。
从未如此亲近。
从未。
洗了澡,该上路了。
王石头有点恋恋不舍,道:
“不如我们别走了?”
“我也想啊!”
“每天光着身子,走来走去,怪有意思的,嘻嘻。”
“老外就有啊。”
“真的吗,那多难为情啊!”
“就知道你不敢。”
重新穿上衣服,回到文明人的生活。
沿着原路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尝试着联系警察和王秘书。
居然就联系上了。
远远的,听到天空中一阵轰鸣,一架警用直升机在空中盘旋。一个警察手持大喇叭朝这边喊话:“是张伟明吗?是张伟明吗?听到请回话!听到请回话!”一遍一遍地喊着。
张伟明惊喜万分,手里挥舞着红色背包。
大声喊叫:“喂——我们在这儿!”
倏尔,又有点失望。
他们要是再晚一会儿出现,该有多好。那样,我们就可以有更多的二人世界了。回到人间,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悲伤。
直升机在一片空地上,缓缓降落。
旋翼卷起强劲的风,飞沙走石,落叶片片飞舞。
两人顶着狂风,登上直升机。
里面坐着三个人:一个驾驶员,一个青年警察,一个中年警察。
中年警察自我介绍道:“张总,我是老卫呀,你还记得我噻?一年前,丁鸿丁总和你来张家界旅游,我们招商办的老马为你俩做东,我们在艳阳天吃了顿便饭——还记得噻?”
张伟明迟疑地,想起来了:“哦!你看我,咳,你,不是那谁,公安局经侦处的卫处长嘛!”哈哈笑起来。
卫处长笑道:“老卫,老卫,哈哈!”
直升机掠过连绵的青山和溪谷,向市区飞去。
老卫和张伟明谈起那顿并不随便的便饭,以及在吃饭过程中遇到的,颇有些趣味的谈资。说起酒店的女服务员,姓官。因为姓氏很特别,所以记住了。当时张伟明猜测这是个艺名,因为服务对象都是当官的嘛。官小姐否认了,楞说是真姓,还拿出身份证来给张伟明看。给张伟明递身份证的时候,顺便表达了一下暧昧,凝润的皮肤很得当地触碰了一下。凑得又近,身上的脂粉味儿扑鼻而来,是个男人都懂得这是何用意。
咱张总硬是装糊涂。
张伟明看着那个盖了印章的身份证,不像是假的,说那我明白了——你祖上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跑到这山沟沟里逃难,所以取了谐音字。要不,就是姓关羽的关!
官小姐拍着小手,嗲嗲地赞道:哎呀张总好聪明啊,敬你一杯!
老马他们瞎起哄:交杯酒,交杯酒!
官小姐满上两杯白酒,二两杯,男人一样豪爽地递给咱们张总,道:来吧张总,赏小妹个小脸儿?
张伟明咂咂嘴,说实在,有点怕。
酒还没下口,胃就条件反射似的泛酸,喝酒喝伤了。
窘道:都说湖南妹子辣,看来是名不虚传哪!
老马顺口唱道: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辣……唱一段,说张总想不想见识见识咱们湖南妹子的辣劲儿?咱们官小姐是有独门秘方的,且绝不外传。想不想尝尝?
当然知道指的是什么。
场面上混的。
老实说,这个姓官名碧云的小姐,长得还是颇有几分姿色的。不然,在这样的重要场面上,也不会请她活络气氛。倘若张伟明不是喜欢男人,这样的女子怎么也给收入囊中了。
老卫见他不感冒,还以为是看不上她。
心下对张伟明的不凡品味又有几分瞻仰之情,真是有钱的资本家,这样的庸脂俗粉怎么看得上眼呢?听说现在的有钱人开始流行玩儿雏了。如果他不是有这等癖好,该是有模特在金屋里藏着吧。
说了一会儿官小姐的近况。
飞机已经在警局降落。
几个人从直升机上下来,老卫发现张伟明走路有点不得劲儿,像是裤裆里夹着啥东西,总是不敢把步子跨太开。于是关切地问他,是不是在山里受了伤,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去医院瞧瞧。
后面没有吗?挺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