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郁闷!
好吧,等做完这个项目,赚到了足够的钱,就提前退休吧。把宏达建筑安装公司出让给任何想要它的人,换上一笔钱,到一个世外桃源,置地安家,做个逍遥人。
和王石头一起,享受生活的余光。
结束了这个并不愉快的三屁应酬活动,张伟明疲惫地回家了。
他的疲惫,是因为这次活动纯粹是一次应酬。
以前,它不只是应酬。张伟明能从中体会到**,就比如好酒的人来到酒桌上,好烟的人做了个品烟师。
而活动的不愉快,本就是被应酬者的预谋。
不愉快本身就是应酬的成功。
张伟明回家就**睡了——他无需洗澡,因为早就在宾馆洗过了。关键是,他今天不想面对王石头。而睡觉,就可以暂时不用直接面对他。对此,王石头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他只是心疼张伟明的疲累,并尽量保留给他一份宁静。甚至,为了让他得到足够的休息和睡眠,他另裹了一个被窝。
他心疼他。
看到一个人的好处,只需要一个目光。
对视一眼,就能在心中隐隐生出痛楚来,然后再看他时,已经判若两人。与何方正的那次因为偶然邂逅、而发生的一夜欢情,按说是不必留下纪念的。但田老大提上裤子,借口家里有人查岗,准备像他来时一样偶然地消失时,他从何方正的目光里,读出了依恋如水的情愫。如果还只是依恋,倒也没啥希罕的,因为田老大有足够的自信让客户产生粘性。
但凡有过接触的,没有不依恋他的。
这不算恃材傲物。
事实如此。
问题是,这依恋里还有一种楚楚可怜的东西。像是被欺骗、更兼遭遗弃后,孤苦伶仃的拍着还没长全羽毛的**的小鸭子,让人忍不住生出怜惜来。田老大从何方正身上找到了自己的影子——他和何方正一样孤单。何方正的孤单是**上的,他的孤单是心灵上的。可能何方正不这么认为,但田老大是这么想的。在他看来,同志们不过是吃饱了撑的,所谓饱暖思**欲,如此而已。所以,谈什么爱,道什么情啊,搞搞弄弄就行啦!无非是一泡骚水儿而已。
骚水儿一出,万事皆无。
田老大心灵的孤单,源于他乏味单调的生活。被人高价保养固然衣食无忧,而且,似乎还有一种自豪感。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值这个价钱。有的人在心里骂他们**,其实本质上并不比他们更高尚。只不过是没有出卖自己的机会而已。就好比有些人一边骂别人汉,真要有机会投奔海外,他比谁跑得都快。做这个行当越久,田老大对这些问题看得越透,越轻描淡写。
生活本就如此。
但,毕竟,孤单不是好东西。以前在工地上干活儿,工钱要少得多,可也热闹啊!而且,多是老乡。假使不是老乡,混些日子也就成了老友。没事儿扯扯淡,唠唠男人的鸡/巴事儿,打牌、吹牛,日子过得也快。而现在,偌大的房子就他一个,除了电视机,再没有第二个活物了。
黄主任偶然会查岗。
尤其是晚上,即使不能亲临现场,真刀真枪干一回,也喜欢打个电话,过过嘴瘾。说些有色笑话,无聊得很。每当这个时候,田老大都会说:“光说不练,不是好把式!”这话暗含了两层意思:一是表示他想黄主任了,他跟着黄主任其实也很享受,并不只是看上他的钱——事实究竟如何,另当别论;二是等着黄主任自己找理由拒绝,也有查他岗的人。
所以,田老大是需要一个伴儿的。
消遣**时光。
何方正是个不错的选择。
因为他彻底拜倒在了田老大的丁字裤下,田老大可以任意地驱使他,可以为所欲为,犹如一个玩偶。而且不似别人那样,只贪恋他的**,玩过了就算。何方正的眼神告诉他,何方正对他**的贪恋已经到了骨子里了,甚至可以为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只求死也死在他身下。
这是个绝佳的选择。
因此,当田老大又感到孤单时,他就想到了何方正。打了个电话给何方正,问候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情,倒没说别的。别的,他等着何方正自己主动提出来,他知道何方正会主动要求的。果然,小何老师草草结束了他当天的家教,打车来到田老大的金屋。呵呵,可是真快呀!火急火燎的。
上了楼。
进门就看见暖色的光。
柔和似水。
屋里不冷。田老大穿着米色睡衣,敞着怀,露出两块结实的胸大肌。他的脖颈上筋脉清晰,胡子刚冒出芽,黑葱葱的连着腮,鼻子像**一样强健,连咀嚼肌都像腹肌一样条理清楚。两只眼睛在暗弱的灯光下炯炯有神,如刚过雾的黑葡萄一样令人垂涎。脚上踢踏着一双棉拖鞋,露在外面的脚后跟上,几根稀疏的粗黑卷曲的汗毛从裤腿儿里钻出来,撩拨何方正的心。
这一切,是真的吗?
后面没有吗?挺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