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赠品给他?
“你有BF吗?”半晌,傻瓜幽幽地问道。
“没有。”田老大冷哼一声,真是太年轻了,张口闭口就BF。
“我也没有。”又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回,田老大没有回答他,而是把手覆在傻瓜的腿上,反复地**。田老大的手粗大有力,不断地传导着一些莫名的能量过去,诱导着傻瓜也把手伸过来。但他没有过来**田老大的什么部位,而是抓住了他的手。
紧紧地攥住。
紧紧地。
“我挺喜欢你的。”傻瓜痴痴地说。
“我也喜欢你。”
“做我BF好吗?”
这个问题既不好肯定,又不好否定。对此,田老大一贯的做法是不直接面对,而是侧身闪过,答非所问、转换话题,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职业、年龄、籍贯、角色。他尽管也知道对方未必肯说实话,但倘若不聊这些,又该聊些什么呢?是国际关系,还是经济形势?其实,说什么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和谁说、怎么说。是含情脉脉,还是满不在乎地胡吹海侃;是和喜欢的人说,还是和完全可以当做一噗空气的人说。对于傻瓜提出的这个傻瓜问题,田老大避而不谈,反倒变被动为主动,像警察查户口一样盘问起来。原来,傻瓜是个中学教师,刚毕业两年。家在外地,一个人住。房子是租的,并且单门独户。按说是不该这么奢侈的,只是还兼着做做家教。
“赚得多么?”
“还行,刚把房租赚回来……稍有节余。”
“嗬,谦虚的吧?听说,现在就数医生和老师最赚钱了!”
“没有啦,听他们瞎说!”小教师笑起来:“混口饭吃罢了,哪敢和他们比?”问:“你是做什么的?”
“我么,搞建筑的。”
“喔!”
小教师敏感地捕捉到了什么,不再追问。他猜,可能是民工,也可能是包工头,也可能是监理什么的。问得不好,怕伤了自尊,所以干脆不问。反正,也不图他什么。只是喜欢他这个人,管他做什么的?
“你手真滑,小姑娘一样!”田老大冷不丁赞道。
“你的手也蛮好的。”
“没你的好,看这手嫩的!”
他把小教师的手掰来掰去,弄得小教师有点发痴,忍不住把嘴凑过来,轻轻咬了一下田老大的耳垂儿。那里,有一大片黑硬的胡茬,略显皱褶的脖颈,和强烈的成熟中年男人的气息。要不是在公共场合,他肯定已经忍不住要扑倒这条硬朗的北方大汉,像缺氧的病人一样把他所有的男人味吸入肺腔。但他还是忍住了,只把细嫩的手指头在他暴突的喉结处轻轻掠过,满眼的贪婪和不舍。
“做我BF吧?”又来了!
“……”
“419?”退而求其次。
“……”
“咳,我最近是不是有点发春哪!”自嘲。
“小傻瓜!”粗粝的手指轻轻刮了下小教师**的鼻子:“早就已经立春了,发春也很正常,何况还这么年轻?”又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晚上搞个三四次完全没问题。你这么年轻,一天出几次?”
“我靠,你也太那个了,受不了!”笑。
“嗯?”
“太直白了……我还不习惯这么直接地讨论这些问题。”
“俺是大老粗,没那么多弯弯绕。你是老师,别笑话俺!”大老粗还在捉弄那只手:“真想把这只手带回家呀,啧啧!”
“喜欢就拿走吧,连人带手一起给你。”
“你有地方吗?”
“有啊,可是,我从不带人回家的。”
“连我也不行吗?”调笑,吻手背,似在讨好,又分明在**。
“受不了你!”看来很受用,无法推辞,轻笑起来。
怎么受得了那温度的**?
有些时候,人的底线就是这样被冲破的。因为有些人你无法拒绝,拒绝他你会觉得失去了生活全部的意义。你愿意做出让步,哪怕是个错误也愿意去尝试。所有的这些,只为了忠于此时此刻心中的感受。
“怎么称呼你呀?”小教师小心地笑着问道:“把你带回家,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吧?不然说不过去呀。”
“我姓田,你就叫我叔吧?”
“啊?”惊讶。
“怎么?”
“我还是叫你哥吧,不然总感觉有点。”
“就你心思多,读书人!”田老大刷了一下小教师的脑袋瓜,道:“叫哥、叫叔都随你喜欢,开心就好!”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何,叫方正。”
“何方正。”
“叫我小何吧。”
何方正租住的房子是一个老的居民区,隐在一条巷子里,深约两三百米。小区里都是六层以内的鸽子笼,结构复杂,走进去仿佛进了迷宫一般,一会儿看见个小饭馆,一会儿又遇到个水果摊。尽管是晚上,依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到处是锅碗瓢盆的叮当声,不知谁在拉小提琴,尚在练习,呜咽喑哑。
爬上楼。
铁栅栏一样的防盗门。
打开门,是一个约摸六十多平的二居室。
陈设简单,却整洁。
后面没有吗?挺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