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头当时就懵了。
话说人这东西,有时候真不是东西。遇着压力,就想逃避;遇着好处,顺杆子爬。要不咋说,人这一辈子都在和自己做斗争呢?张伟明这些天可能真是忙过头了,又是注册新公司,又是尽力周转资金,还得从自己的建安公司抽调精兵强将,还不能影响原来的工作,可真够他忙活的。而今,再加上王石头这事儿一闹,把他弄得是晕头转向。
哎呀呀,烦死了都!
人一烦,就不想好事儿。人之初,性本恶。平常看起来人五人六,正经八百的主儿,其实背地里最坏的就是他。话说回来,平常看起来挺坏的,其实本性都不赖。这话说得有点绕,但理是这个理。张伟明一向是如此判断人的,一判一个准。作为他自己来说,不正是一个明证吗?公司上下千来号人,都知道他工作认真苛责,却从没有人想过他背地里恶贯满盈,不知糟蹋了多少男人。
张伟明的逃避方式,就是糟蹋男人。
从前是,现在还是。
他是老板,无需坐班。在忙完了他认为该忙的事情之后,他就打电话约他的“有男一起上”——建设局的王处长。现在的张伟明有点萎靡,不只是精神遭受压力和挫折的双重折磨,还因为精神的萎靡进而影响到他生理的**。只有在有人助阵的时候,他才有绝对的信心获得胜利。是的,对他来说,和一个男人做那些事,就是一场战斗,他必需取胜。
王处长姗姗来迟。
对于张伟明的邀请,他从不拒绝。
张伟明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喜欢上了自己。
他总在张伟明**时,表现得异常兴奋。
这**好像不是张伟明的,而是他的。
靠,真**乱!
王处长还带来了一个人,这人正是上次一起玩过的,那个要样貌有样貌,要肌肉有肌肉,要**有**的中年建筑工人田老大。田老大是个山东大汉,从里到外,举手投足,都有着那个地方的豪爽气势。仅有的一点,就是这人眼睛里透着邪行,好像饥渴的人看见满汉全席,几乎要把人一口活吞下去。这一点可说是优点,对于他们俩来说。
一进房间,田老大就把衣裳**了个精光。重型武器缓缓升腾。
咧着大嘴挑衅式的微笑,眼里透着邪!
令人恐惧,又令人向往。
像一只猛兽。
这只猛兽的生命力,让张伟明瞠目结舌。在他们第一次遭遇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提前用了药,比如伟哥、印度神油啥的。他怎么可以如此无休止地折腾呢?每次只需小睡片刻,醒来一睁眼就去抢你的家伙。张伟明甚至都在怀疑,究竟是自己在玩他,还是他在玩自己。但是,每次和他在一起,真的会忘记一切烦恼。
那个时候,他也成了一只兽。
兽没有烦恼。
到半夜的时候,张伟明突然觉得莫名的烦躁。打开关闭的手机,发现有几个来电提示,都是王石头的手机号码,时间是两个钟头前。张伟明想起以前交代过王石头,要是他半夜不回家,一定是有应酬**不开身,一定要打电话催他,这样他就有理由走掉了。张伟明离婚的事实人尽皆知,但他这样的人,就算是离婚了也一样可以闲不住,这也是人尽皆知。只是,较少有人知道,那个在家等他的人,不是个女娇娘,而是粗枝大叶的王石头。
大概,也没什么事。
何况大半夜的,别吵醒了他。
张伟明让王处长送走了田老大,自己开车回到家。
可是,王石头不在。
他去哪儿了,这大半夜的?
打王石头手机,嘟嘟响了好长一阵,才接了,却不说话。
“石头,你在哪儿?”
“……”
“说话呀你,发生什么事了?”
“……”
“想急死我呀你!”
“哥。”
“哎哟你可真是,八竿子打出一颗闷声雷!到底怎么了?”
“也没啥,就是觉得心里闷得慌,出来走走。”
“这大半夜的!”张伟明厉声道:“你现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江滩公园。”没精打采的。
“你可真有心情,跑这儿来看风景!”开了半个小时的夜车,疲惫不堪的张伟明在公园的一个长椅上找到了他。只见他蜷缩着歪在椅子上,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张伟明气急败坏,本想臭骂他一顿,可是见他衣衫单薄,江风又湿又冷,又忍不住赶紧把自己的大衣**下来,披在他身上,说:“有什么过不去的,至于这样吗,命都不要了!”俩人并排坐着,默不做声。听着夜风呜呜怪叫着,感觉冷风透骨。张伟明也觉得吃不消了,说:“要不,咱们在江边走走吧。”
薄薄的雪,已经融化。地面有些积水,冰凉地刺穿皮革,脚趾开始变得麻木。张伟明跳着脚,搓着手小心地笑着,想要带动王石头低落的情绪。可是啊,在这个时候,王石头哪怕是说一句都是艰难的,他完全把自己封闭起来了,成了一只真正的闷葫芦。
后面没有吗?挺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