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样的事?”听完原委,张伟明惊讶的问:“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也是刚知道,不然,还以为。”
“不是说你,是说她。”
“噢!”
“反正这事儿,挺奇怪的。也不能因为你偶尔一次做错事,就这么一走了之吧。”张伟明托着下巴,皱着眉,想了想,又说:“现在,社会这么乱。只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事情。”他那两道剑眉,又黑又浓,皱起来越发显得深不可测。
王石头觉得,他一定会有办法:“咳,说来说去,都怪我!”
张伟明安慰他道:“你也别太着急,我来想想办法。”
王石头没敢再说王小虎的事情,因为怕事情越说越乱,反而干扰了张伟明办好这件事。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地解决。再说,这些麻烦事本来是与张伟明毫不相干的。人家是大老板,忙的那都是大事。自己这些事,除了麻烦,还是麻烦。就算解决了,也并不能带来任何好处。
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真是个大麻烦。
又亏欠了他不少。
同时,因为受了师傅的提醒,王石头总会不由自主地想,眼前的这个神气十足、有着淡淡的春天杨树抽枝时的香味的男人,为自己做了很多事,不辞劳苦的,他究竟想要如何对待自己?这么想着,他就不敢和张伟明对视了。目光乍一碰触,他会立刻垂下脑袋,倒像是他做错了事情一般。这让张伟明感到很是纳闷,可又不明就里,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把疑问存在肚里。
他想怎么搞我,像我对喜翠那样吗?
王石头想了一路。
没有结果。
张伟明这天晚上正好有应酬,把王石头送回家就开车走了。临走说,叫他把身体洗干净,回家这多天没洗澡,身上都有味儿了。王石头嗅了嗅,也没什么,他鼻子真尖!又一想,让自己把身体洗干净,莫非是想……反正这辈子欠他的,不还也不行。既然早晚要还,不如早还早干净。这么想着,他把随身带的衣服都丢到洗衣机里洗了,然后很认真地洗了个澡。他这辈子也没这么认真洗过澡,用了多多的沐浴液和洗发水,把浑身浓密的毛发都搓了又搓,直到只有香喷喷的气味。对着卫生间里的大镜子,端详着自己洗干净了的身子。
然后他想,该怎样呢?
就这么光猪躺床上,等他来上我吧!他下了决心。
王石头本想等事情平静下来,就打个电话给喜翠,服个软,看情况再说。毕竟,这事儿也怪自己。这种事情,王石头也见多了。轻的鸡飞狗跳,砸锅摔盆;重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当初,自己也是一时糊涂,事情出来以后,只希望蒙混过关,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那是最好了。最坏的结果也考虑过,喜翠这样的表现,已经让他比较庆幸了。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他打过去,这边就打过来了。
打电话的,是父亲:“石头啊,你在外面混得可好,听说出息了?”
“还不赖。爹,你放心。”
“不赖?我咋听说你在外头不学好哩?”
“咦,谁说的!”
“你别管是谁说的,先说你干没干。”
“是喜翠说的?”
“你干没干吧!”
“……”
“中,我看哪,你还是回来吧。这工咱也别打了,老王家丢不起这人!”
“……”
“个龟孙,越来越不像话了!”
“……”
“哑巴了,咋不说话了?”
“回去咋弄,家里都冇人了,一般大的都出去了。我这么大个人,人家会咋说我?”
“轮这你也知道丢人了!”
“我给喜翠陪个不是,不妥了吗?她咋还给你说说,真是!”
“你自己做错事,还怪别人。想把我活活气死?”说着话,王老爹咳嗽起来。
“好,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啊,啊爹?”
挂了电话,王石头不**担心起来。父亲有老慢支,一到天冷就咳嗽。在家的时候,王石头最怕的就是冬天了。因为,一到冬天的晚上,父亲就整夜整夜地咳。自己睡不好是小事,父亲因为咳嗽,经常睡眠不足,得不到充分的休息,身体免疫力下降。表现出来,就是动不动就感冒,流感可以轻易地穿透他的健康防线,他现在只剩下干枯的筋皮和骨头了。多月没回,也不知道他啥样了。
这喜翠!到底不是她亲爹。女人怎么都这样?
过些天找个机会回去看看。
原本计划打给喜翠的电话,就算了吧。打过去,也是兴师问罪,再闹起来,定是不可开交。老话说得好,小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他俩的主要问题,是没有床头和床尾。当然,王石头是绝对不会想到这些的,他是个大孝子。他对喜翠的行为感到非常厌恶,这种厌恶已经超越了他对喜翠的歉意,以至于把他推到了另一个方向。
他决定保持沉默。
也就是冷战。
男人的冷战是很可怕的,因为男人本来就是冷血动物。女人如果要打冷战,她一定是因为把热量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而男人却是像掐灭一支烟头一样,让热量化成一缕沉默的青烟,搁置争议,像没事人一样生活和工作。尽管在内心的某个角落,这个争议还是存在着的,但他绝对可以视而不见。
后面没有吗?挺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