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头还一次没来过呢!
果然,东家太太在经过一套按摩后,就睡着了。喜翠拎着菜篮子去买菜,打算顺便拎回个老公来。菜买完了,王石头却还没来,喜翠有点着急。跑二妹那里借了个电话,打给王石头。王石头说马上就到,喜翠听到了电话里公交报站的声音,知道他还在车上,说你快点儿啊!王石头听她这么说,心里就很激动,身体都起了反应。赶紧避开前面的人,怕人家骂他流氓。
王石头紧赶慢赶,找到姐妹美发厅,正要喊喜翠,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杏儿?”
真是冤家路窄!怕啥偏来啥。
这可咋办呢?是进去,还是走开。
正犹豫呢,喜翠发现了王石头,跑出来迎他:“石头!”
要躲已经来不及了。
杏儿也发现了王石头,一脸惊奇,说:“咦,你怎么在这里?你就是……姐夫?”
“咋儿,你们认识?”喜翠一脸狐疑。
“不认识,就一个工地上,那个……”
王石头不会说谎,一说谎额头就冒汗。喜翠看见了他满头的汗,就知道他没说实话。狠狠掐了一把他手背上薄薄的皮儿,疼得王石头差点儿叫妈。
“哎哟,我的娘哎,你轻点儿!”
“你没说实话!”喜翠照顾他,也照顾自己的面子,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走了一会儿,眼看着走远了,这才狠狠地数落他说:“王石头,你行啊!进城才几天哪,就学会说瞎话了你!我喜翠儿真是小瞧你了!快说,你和她是啥关系?”
王石头自知理亏,一声不吭。
听说王石头捡了个大款哥哥,喜翠闹着要进城。
问她是从哪里听来的。她说全村人都知道了,还用从哪里听来?
王石头就很紧张,问她除了这个,还听说了啥没。
还有啥?喜翠莫名其妙。
看来,关于他**发廊妹杏儿未遂的事情,喜翠并不知晓。这他就放心了。只是,进城不是小事。城里吃喝拉撒都得钱,不比乡下。在湖边西餐厅做服务生,虽然体面,收入却不高。支援家乡建设是够了,要在城里金屋藏娇,却是差得远。
喜翠不服气,说:“我也不是吃闲饭的。你能干得,我就干不得?”
“你能干啥?”
“我也做服务生!”
王石头哭笑不得,说:“这是张哥肯帮忙。”
“那就再帮一个呗!”
无论王石头如何解释,喜翠就认准了这条粗腿,非抱上不可了。根据她的经验,一份工作可不就是张伟明这样的大老板一句话么!既然已经和他拉上了关系,何不再进一步,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给自己也在城里找一份工作?
好歹,自己也是王石头的老婆。
而王石头喊他哥。
自己可不就是他弟妹?
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咱也就不客气了。
想到做到,喜翠是个有主见的人。自打她沦为寡妇的那天起,她就学会了自己拿主意。她充分利用自己能抓到的一切。包括当年不顾村里人的闲话,勾搭王石头。
这都是她的主见带来的好处。
现在,她是来实现她从小的心愿的,她要当个城里人。
要是这位张哥肯帮忙,哪怕伸出一根小拇指帮帮她,或者只是帮她说句话,也就足够了。
三天后,她出现在城北火车站。
望着林立的高楼,熙攘的人流,她觉得自己是来对了。
王石头请了半天假,来车站接她。喜翠见了王石头,直夸他傻人有傻福,命好。今后能不能发达,做个城里人,就看他的了。当初嫁给他,真是没嫁错。只是公交车有点挤,喜翠用被单包裹的行李被人像球一样推来搡去,有点不知所措。因为时间比较仓促,王石头还没来得及租房子。自己住的是丁总给安排的单身宿舍,和几个同事挤在一起,喜翠不方便过去。
“那就先住你大哥家么!”
“怎么好意思?”王石头颇感为难。
“只是暂住嘛,找好了房子就搬走。”喜翠不以为然。
最终,王石头找了间旅社,给她暂时安顿下来。
一天十块钱,洗澡另算。
两个人都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几个月不见,等于干柴见烈火。门一关,栓一拉,就是浑天黑地的一场大战。直打到筋疲力尽,才算罢休。
打床上爬起来,被单已经湿了一大片。
清晨,西郊别墅区。
这里最先醒来的,是草坪上啄食的鸟儿。
第二个是张伟明。
张伟明根本就没睡着,他睡得很轻。所以,几声鸟叫,他就睁开了倦怠的眼睛。这个时候,太阳也还没睡醒。巨大的落地窗外,起伏连绵的草坪,和稀疏的林子,都是灰色的。晨风裹着丝丝凉意,侵入暖暖的被窝,让他无法继续安卧。
轻身下床,张伟明换上运动套装。
他有晨练的习惯。
只是,现在有点太早了。
岩片铺就的羊肠小道上,只有他一个人。
慢跑,伸展,太极。一套动作下来,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发热。加速跑,八字跑,能提高肌肉活力,让他看起来更年轻。等他终于结束了这天全部的晨课,积存于深处的忧虑,才有机会发出声音,迫使他在人工湖边的草地上坐下来。
后面没有吗?挺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