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到了晚上医生同意转到了普通病房。毕竟溺水不算重病。没挂,抢救回来就没大事了,只不过身子虚。可是,普通病房便宜是便宜,就是太闹了。这还是个小间,里面只有四个病人。只是旁边挨着的这床,是一个年轻的,陪着的也是个小年轻的。床上那位,左手挂着个吊带,脖子上围着条粗粗的金链子,也不知道真的假的,累不累。旁边坐着的另一位,光着膀子,一头黄毛长发,后背还纹着身。一看,就是俩小流氓。这两人张口闭口草泥马,草草草,旁若无人的说着黄段子。本来胖子光不在乎这个,可是看见睡觉中的司马溪总是时不时皱眉头,看样子是吵得睡不好。胖子光就生气了。
“哎,我说两位兄弟,能不能小点声啊,这儿是病房!”
那两人一起瞥了胖子光一眼,没搭理,继续聊着马子啊啊,反而声音越来越大。睡觉中的司马溪,无意识的扯了下单子,把脸蒙上。
这下胖子光真火了,明知道这种小流氓不好惹,还是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有完没?这儿全是病人,你俩要是发骚,到外面发去!”
俩小年轻没料到穿着跟个农民似的胖子光胆子这么大,敢摸老虎屁股。俩人一起站起身来,想要发作。一抬头,看着胖子光五大三粗跟堵墙似的身板,那腰身估计他俩人加一起来也就那么粗,当下有点犯怵。
“草,你牛逼!有本事别走,在这儿等着!”
俩小流氓急急忙忙走了出去。胖子光也没当回事,这种人也就会欺软怕硬,再说貌似医院有不少保安,朗朗乾坤,哦,不,现在是月夜风高,那也不能胡作非为啊。
胖子光轻轻的把单子往下扯了扯,露出司马溪的脸。老捂着,憋住气可就不好了。再一摸床头柜上的饭菜袋子,已经有点凉了。胖子光想起打开水的时候,那个柜子般的热水器顶上老有人放饭菜在上面,于是拎起来,走进水房,也把袋子挤上去,热着。
回到病房,想趴着打个盹,又担心给司马溪买的十八块钱的香菇油菜被别人错拿了,或者让人眼馋故意给拿走。结果就不敢睡着,隔一段时间就去水房看看,还在不在。这也难怪,胖子光自小身强体壮,极少生病。而且乡下偏远之地,没啥重病,一般也不会上大医院。所以,胖子光对于正规医院的风格完全不了解。
可是司马溪还真能睡,一直没醒。胖子光第四次跑了趟水房,饭菜还在,回到病房,坐在椅子上继续打盹。忽然就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咣当一声被踢开,冲进来五六个大小伙子。胖子光蹭的一下跳起来,一眼就看见最前面的那个黄毛和那个金链子,立马明白了。担心吵到司马溪睡觉,没等那帮人开口,便急忙压低了声音说道:“各位爷,我错了,我该打。大伙到外面敞开打,咋出气咋来,行吗?”
说着,也不待众人同意,就急忙几步走过,挤开缝隙,出了门。那帮人怕他跑了,赶忙跟出去。
胖子光走到厕所旁边的楼梯拐角处,硬着头皮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双手一摊。
“好吧,开始吧?不过,能不能。。。。。。”
没等他说完话,那个金链子还真实在,二话不说,上去一脚就踹到胖子光的肚皮上。力气很大,疼的胖子光捂着肚子就弯下腰去,只觉得胃液都好像向喉咙涌。其他人一见,也没啥好说的了,冲上来围成一团,对着胖子光拳打脚踢。有好几下打在脸上,胖子光才反应过来,慌忙用双手抱住脑袋,护着,蹲下去,将身子跟个刺猬似的,弓成球形。还别说,胖人的皮糙肉厚这个时候明显体现出优势来,果然好多了。后背、臀部都是肉多厚实的地方,十几下拳打脚踢过来,倒是不觉的太痛。身重下盘扎实,胖子光只是左晃右晃着,死撑着没有倒地。
金链子在外围挤不进去,只得探着身子,用自己没事的右拳时不时的打几下。一般都是打到胖子光的肩膀上,胖子光没啥事,金链子却觉得力不从心,手腕隐隐作痛,相当不过瘾。冷不丁瞥见正在装修的厕所边上有几根木条,过去随意抄起一根,见人墙出来个空隙,高高扬起右手,刷的一下就狠狠的抽下去。只听“啪”的一声,木条结结实实的拍到胖子光的后背上。瞬间,金链子想把木条收回来,继续抽。不料,使了两下劲,木条居然纹丝不动。原来,上半截有一根长钉子穿透木条,露着锋利的钉子尖儿。刚才力气太大,生生的钉在胖子光多肉的后背上。
胖子光疼得“嗷”的一声站起身来。金链子一个没抓紧,木条脱手,在胖子光后背上晃悠着。胖子光也不转头,反手一把用力将木条带着钉子掰出来,抓在手里,横在胸前。两眼喷火,狠狠盯着这帮小流氓。
“玩够了没有,还有完吗?要是还不过瘾,老子也跟你们一起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