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吃饭的时间就比较麻烦了。工人是大锅饭,管理人员是小灶。但是必须要经过工人的饭口才能到地儿。胖子光好像作弄司马溪上瘾了一样,每次都冲他挤眉弄眼,有时离得近了,还是叫溪溪,好在声音不大。弄的司马溪这个心烦意乱啊。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就是冤家一样聚头。这天司马溪照常去检查工程质量,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过去一看,只见金猴儿领着三个人把胖子光围在中间,正推推搡搡。其他工人在一旁看着热闹。
“胖子,你那只眼看见我把砖头都挪你这来了?”金猴儿怂了胖子光一把,恶狠狠的问道。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而且不是一次两次了”胖子光嘟囔着分辩。
司马溪看了一会就明白了,金猴儿仗着自己是工头的亲戚,肯定是欺负人,把自己该干的话都扔给胖子光了。活该,谁让这死胖子经常调戏我这个良家妇男呢,司马溪转身就想走开,却听见金猴儿尖叫一声:“哎呀,朗朗乾坤你还敢污蔑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你当老子是病猫哇!兄弟们,给我上!”
接着就是噼里啪啦打人的声音。司马溪回头一看,只见胖子光倒在地上,一只手护着头,另一只手却紧紧捂着裆部。
靠,金猴儿这孙子,下手够狠的,肯定是一脚先踹到了胖子光的下身。司马溪看着倒在地上蜷着身子的胖子光,想起他那天帮自己背了一路的大包,忍不住心中一软,大喝一声:“住手!”紧接着冲过去,扒拉那四个人几下,又挡在胖子光前面。
“有完没有,四个人打一个,你们挺爷们啊!”
金猴儿见是司马溪,一愣。马上又说:“这死胖子敢诬陷我,打他怎么着?”
司马溪冷冷说道:“胖子光力气大,哪次不是先干完?怎么这次你到发飙了,比他干的还快?自己做的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得饶人处且饶人,骂两句泄泻火就算了,下手这么狠!”
“我草!”金猴儿被揭了疤,气急败坏:“关你什么事儿啊?他是你什么人啊,你闲的蛋疼啊?”
司马溪一听他对自己说粗口,想起平日金猴儿这小子就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模样,不由得火气也上来了,一句话脱口而出:“我今天还就管定了!”顺手又把地上的胖子光拉起来,指了指,当着众人的面大声说:“他是我哥!”
金猴儿下不来台,也急眼了,口不择言的就说道:“草!一个胖,一个瘦;一个丑,一个俊。偷汉子生出来的兄弟吧!”
“我草拟吗!”司马溪踢脚就朝金猴儿踹过去,俩人撕扯起来。旁边那三个人有点不敢对监理下手,却是使坏,表面过来拉架,实际上却是暗地拉住司马溪,好让金猴儿动手。
一旁傻愣着的胖子光也反应过来,急忙冲过去,拦下金猴儿,跟他打了起来。金猴儿没想到从来不会打架的胖子光也动手了,自己干瘦的身板哪里打得过胖子光?一急眼看见地上有根小孩胳膊粗的钢管,抡起来就往胖子光头顶砸过去。胖子光一声惨叫,却是用双手架住管子,头没砸到,两个手腕子却是青了一大片。胖子光忍着剧痛,一脚将金猴儿踹倒在地,自己蹦过去用屁股骑在他的身上,紧紧的压住不让他动唤。两百斤出头的身子,压得金猴儿直叫唤。
“喂喂,你们干啥那!胖子光,起来!啥JB事啊,你们至于的嘛!”工头孙头挤了过来,拽着胖子光的肩膀。胖子光倔劲儿却上来了,就是死死的压着,不肯起身。
其实司马溪早就看见孙头了,心里明白。这老小子一定是嫌自己平日检查严格,刚才故意假装没看见,想让金猴儿给自己个教训,直到形式扭转,才冒出来假装劝架。
司马溪挣开自己的手,走近前来,摆上一副大度的笑容:“算了算了,给孙头面子。光哥,你起来吧!”胖子光这才起来,呲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手腕。
孙头就势笑道:“我看是误会,不好意思啊,司马兄弟。”又大声对众人说道:“散了吧,赶紧都去干活!”
“都别走!”司马溪叫住众人,又平静看着孙头,说道,“孙老板,正好,大家都在,有些工程质量和安全问题要跟大家说说!”
孙头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很不妙。果然司马溪慢悠悠的说道:“我今天检查了三号和四号工地,质量都不达标,需要重新砌!再有,很多工人不好好带安全帽,防护栏也有问题,所以每天需要拿出两个小时加强安全生产的培训和考试。每位工人,什么时候一字不漏的背下来,什么时候才能重新上岗!”
众人一片喧哗,孙头也是暗暗叫苦:这下算是玩大了,工期本来就紧,现在又要重做,还得考试。到时候,完不成进度,甭说拿到工程款,保证金都得被扣掉。连忙将司马溪拉到一旁,点头哈腰的媚笑:“司马大监理,通融一下,有那么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