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光喝的高兴,说:“溪溪你这人就是帅,连买的二锅头都比我自己买的好喝多了!”
“光哥,你这叫驴唇不对马嘴!第一,酒好坏貌似跟人帅不帅没任何关系。第二你平常喝的十几块的二锅头,能跟我花了一百多的比?”司马溪看着胖子光摇头晃脑的样子直乐。
“啧啧,还是我溪溪弟弟对我最好!不过,明年再过年的时候,你能不能把这瓶换成两箱子我平常喝的哪种?”
“去去去,大过年的,不要那么小家子气。”司马溪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胖子光也高兴,还是有点舍不得这么贵的酒,说:“你光哥就一粗野乡下汉子,配不上这么好的酒哇。”
“怎么配不上,我觉得只有一百多块的酒那才叫配不上光哥呢,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我心里只有你!”司马溪顺口就把心里想的给说出去了,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慌乱的低下头。
粗线条的胖子光也听出这话好像不对劲了,可是到底怎么不对劲自己又想不明白,直觉得心里面怪怪的,看着司马溪垂着头的样子也觉得怪怪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司马溪才听见胖子光叹了口气,说道:“溪溪,今年过年幸亏有你陪我,不然光哥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真是好凄惨。”
“光哥,你别说了,怎么又来了?跟你说了,你不是孤零零的,你还有我!”司马溪重新抬起头,盯着胖子光。
胖子光没由来地觉得心里怪怪的感觉,却有一股暖暖的感动。
“是啊,溪溪,我还有你!”
“哥,我喜欢你!”司马溪还是没能忍住憋了很久的这句话。
“啊?”胖子光一愣,转而笑道:“呵呵,哥也喜欢你!”
司马溪看着胖子光憨憨的什么也不懂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哎,你的喜欢跟我的喜欢,那能一样吗?
胖子光一高兴,非得逼着司马溪也陪他喝两口。司马溪根本不会喝酒,却见胖子光一个人喝也没意思,于是舍命陪“君子”,就陪胖子光喝了两小杯。蓝瓶二锅头很快就光了,胖子光又拿来一瓶二两装的,自己给喝光了。
酒足饭饱,俩人收拾收拾,就进了屋,坐在炕上一起看春晚。胖子光在炕东头靠墙歪着,司马溪在炕西头。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谁也没怎么去看电视。直到赵本山出来卖拐,司马溪才认真去看。
“哈哈,这个范伟真逗。傻了吧唧的,跟光哥你一样啊!”司马溪的脸还是朝着电视看,半天没得到回答,只有呼噜声传来,扭头一看,胖子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司马溪摇摇头,只好起身过去,帮胖子光脱衣服。先扒鞋子,胖子光脚肥,司马溪一扯没下来,使劲再一扯,刮住了脚脖子。胖子光迷糊着被弄醒过来。
“哎呀,溪溪,我犯困了。要不你自己看吧?”
司马溪长这么大,今天第一次喝酒,此时觉得自己脑袋也有点犯晕,看看小品也演完了,就说:“算了,我也困了。都睡吧……可是,怎么就一床被子,我睡哪?”
胖子光一拍脑门:“嗨,我咋把这事忘了。溪溪,你等着,我去给你取被子。”说着,就下炕,趿拉着鞋子,走到墙角大柜子里,翻腾几下,抱着一床花被子回来,“喏,溪溪,你盖这个,这个干净,是我那媳妇用的。”
司马溪一听这是给光哥带绿帽子跑掉的女人用过的,马上就来气了,大声喊起来:“我才不盖那个贱人用过的被子呢,要盖你自己盖,我盖你的!”
胖子光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想了想,居然抱着被子大步朝门外走去。一会又回到屋里,对司马溪说:“溪溪,你说的对!我也不用那傻逼娘们的东西,我已经把她的被子扔到院子里了。咱俩就盖我的被子,挤挤。”
“啊?”司马溪没料到会这样,转而心里又高兴,“光哥你做的对,明天你再找找,把那臭娘们的东西全扔了,回头我再给你买新的!”
“好,哥哥我听你的!”胖子光也很高兴,似乎把以前的晦气都甩掉了。坐在炕沿上,“啪啪”把两只脱下来的大鞋丢到地上,就要上炕睡觉。做了半天的车,又忙活了半天,而且本来胖子光的脚就臭,屋子里很快就弥漫了一股子臭脚丫子味道。
“光哥,你就不能洗洗脚啊?”
胖子光喝的有些多,又很困,就懒得动劲:“好累啊,我懒得洗了,今天就算了,行吗溪溪?”
“不行!”
胖子光见司马溪没有商量的余地,眼珠一转,就耍赖:“我刚才半拉身子都靠墙靠麻了,要想让我洗脚,除非,除非溪溪你帮我洗!”
“你…….”司马溪看看胖子光那副撒娇的样子,苦笑道,“都多大人啦,还跟小朋友似的……哎,算了算了,看在你今天这么‘劳苦功高’的份上,今天我给你洗。”
司马溪打来一盆子温水,胖子光就坐在炕沿,乖乖的把两双大脚放进去,享受着这种从来未曾享受过的“服务”。司马溪洗的很认真,仔细的擦拭着胖子光脚上的每一寸肌肤。胖子光的脚板又长又宽,可能是因为长期的劳动,显得脚底有些扁平,但是黝黑结实。十只脚趾头却是十分肥胖,圆嘟嘟肉呼呼的,一样的浑圆,甚至有些一样的长短,每五个并排在一起,就像挤着一同睡觉的五个孪生兄弟。两个大脚拇指的第二个关节上,还包着黑密的汗毛,又隐约流露出粗野之气。两个脚后跟上,全是厚厚的老茧,司马溪一见,眼里有点酸。光哥就拖着这两只脚,走东向西,风来雨去,承受了多少沉重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