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的一幕发生了,老陈走过来帮我,开始用手帮我服务。最后他竟然不嫌脏,用嘴把事情给办了。过程中,我想起来推开他,甚至打他,但我发现根本没那能力。其次,那感觉很特别,让人失去理智。
东西出来后,我跟老陈说了一些话,不过那些话至今想不起来了。很快,我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老陈总低着头,不敢正眼看我。也奇怪,他身上有些伤痕。他像个惊弓之鸟,我有什么动静,他就紧张候命。见我要抽烟,他慌张地找烟灰缸,因过于慌张,走过来时还差点摔跤。
我完全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出了老陈是个同性恋,并且他对我有意思。那些伤痕,是否他事后对自己的惩罚。我也不愚昧,同性恋又不等同坏人。
出于仁慈,我没有说昨晚的事,也没为难他,自然地面对他。
不过,那天之后,老陈的精神变得越来越差,胖胖的身体忽地瘦了一圈,虽然还是胖子。他少主动跟我说话,除非工厂有急事。我们关系一下子疏远了。
终于,在一个黄昏,他来办公室找我,一脸憔悴。他说要辞职,恳请我同意。
我惊愕了一下,一边听老陈解释,一边分析老陈真正离开的原因。说实在,我已经把老陈当亲人,他这么能帮我,我怎么舍得他走。不过,那晚发生的事,恐怕是我们越不过的门槛。我是觉得他行为尺度过了,他对不起我,而他明显表现出内疚。
“老陈,你是不是同性恋,是不是怕我揭发你,所以你要离开工厂?”我试探他,问。
老陈望着我,又惊慌又是惊愕。久久地,他还看着我,话也说不出。以前镇定自如的老陈,今天却连个应届生都不如。
“老板,对不起。”老陈眼泪,簌簌掉在地上。
我惊讶不已,起了怜悯之心,急忙从椅子上弹起来,本能地走过去安慰他。当我手要拍他肩膀时,老陈突然退后两步,急忙躲我。
“老陈,你怕我?”我很吃惊。
“老板,别问了,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NO2 得失之间
老陈走后,给我工厂留下许多隐患。
近年来,我对工厂的管理趋于松懈,操作上的许多关键环节不是掌握我手里。这源于老陈相当给力,他的判断总是准确的,我执行就OK。老陈在时,内部的人不敢出卖工厂,偷偷把业务介绍出去;也没有管理人员敢乱报账,巧立名目挖工厂的钱。
老陈走后,这些事全部发生了。深圳和香港的单子,陆续被厂内的人卖到广州、中山去,成交数量急剧下降。以前员工每周都要加班四五天,现在变成一周一两天。同样可恶,老陈一走,内部的管理人员,开始骗吃骗喝,并勾结财务的人挖账面上的资金。
出了问题,我得担当很大的责任。老陈走后,我还依旧懈怠,一周才上那么两三天班。同时,我身边也没像老陈那样能镇得住局面的人,站了出来。说实话,我洞察力和机警性是不如老陈。
出于宽容,出了事后,我没有报警。其实把这些人抓了,让他们坐几年牢,我想我是办得到。但想起老陈能驯服这些人,用的刚柔相济的策略,他会惩罚人,更会关心人,而我不会。
工厂不免进行一轮大清洗,疑人不用。我自认为工厂的待遇对得起员工。老员工多年来,都积极带新员工进厂,所以工厂有许多所谓的老乡帮派。工厂搞事的人,主要来自河南和福建,于是我把厂里凡是来自河南和福建的人,全部清出厂外。
我杀一儆百的策略,肯定会让无辜的员工丢掉饭碗,有的夫妻因为籍贯问题,被我无情地拆开。而相对,犯过错的人,因为来自广东等地方,我又未必给予正当处罚。以致,员工认为我赏罚不公,对我不满起来,他们私下经常说我不是。
按我的性格,我是不肯承认自己做错,也没做任何补救措施,以致工厂又自主走了一批人。老陈离开前,工厂还是500号人的大厂,现在剩下300人不到。
一路来,生意上,我都顺风顺景,没遇到这样的挫折。缺了老陈这样的人在身边,我才发现自己魄力不够,能力不够,大局观不够。
我开始想念他,无比渴望他能回来。
老陈离开工厂两个月后,我决定把他找回来,我想他对我是有感情的,对工厂也是有感情的。我跪也要把他求回来。
老陈离开后,他就停了手机,我联系不到他。离开时,他说想回家看父母,于是我派人到老陈老家打听。
在寻找老陈的过程中,我不断去想老陈那晚对我做的事。
一直以来,我只当一场意外来看待,权当大家当时喝醉,糊涂了。以前,我对男人之间发生那种事,感觉匪夷所思,伴随一阵恶心。我对同性恋这词汇也颇反感,总把它跟艾滋病,滥交联系在一起。但老陈的好,让我对同性恋的认识得到改变。
天呐,作者你,看完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