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抬起头,眼前的人西装裹腹,黑皮鞋雪亮,荣光满面,右手戴的还是蓝宝石戒指。他是陈所,如今的劳动所正所长。他正对着我笑,手牵着他女儿。他女儿今年上一年级。
“你好。”我勉强笑笑,因为觉得他笑没恶意。
“你来送儿子上学?”他显得很礼貌,也拘谨。
“是。”我说完,停顿了几秒。
“你还好吗?”他给我感觉,在内疚。但这臆测,让我厌恶遇着他。
“没看着我穿着拖鞋,走路送儿子上学,跟农民工有区别吗。”
我不想跟他说话,板着脸,迈开步伐。
“对不起。”
走了两步,听到他说出这几个字。我又停住,转过头,看到他脸显尴尬与不安。我猜,他是不是知道我近况,知道我家里还死了人,所以才这副模样。
“什么对不起,你说什么对不起!”我冲过去,推了推他。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他没反抗。
我扬起手,想打他,可看见他女儿将哭,最终没下手。虽然还不能原谅他,但我没必要伤害他无辜的女儿。
“如果有什么需要,找我吧。”他又说,样子还是显得愧疚。
我耻笑一声,迅速走开。发生那么多事,我恨,恐怕不是一个两个人。但憎恨能给带来什么?
这四五个月来,我没工作,也就没收入。只有支出,这个家是熬不了很久。要生要死的事,我开始变得淡漠。父母真的老了,儿子只能靠我抚养,他母亲不在我更要给予他优越的物质条件。这些责任,注定我不能寻死,消极不得。
既然死亡变得遥远,就得想想如何活着,要做什么来取得收入。
这两天,我跟老钱商量起来工作。我们意见都是做生意,开个店铺。但至于经营什么,存在分歧。老钱建议我往销售型方面着想,比如卖衣服,卖水果,批发食品。而我想做饮食,或者开洗车行。老钱意思是别一开始就雇佣那么多劳动力,考虑到风险,我毕竟没真正做过生意。不过我对钱红了眼,一心想快速致富。
有一天,晚饭后,我们两人又商量起来。老钱感冒,吃了药,到了晚上十点,就不停打哈欠。而此时外面下着雨,我就留老钱在家过夜,反正他也像家人,熟的不能再熟。老钱没客气,起身洗澡,准备睡觉。
我看了会体育节目,差不多凌晨才回房间休息。今天下雨,家人都没出去,九点多久陆续进房休息。小良因为还不肯跟我一起睡,今晚我只好跟老钱睡一张床。
这事对我们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很快我就睡着了。下雨的缘故吧,天气凉了不少,我又没准备多一趟被子,到了半夜我被冻醒好几回,跟老钱抢起被子。一席被子,对我们两个大男人来说,显得小了。
那时候又睡得正酣,一时起不来多找一趟被子。模模糊糊之际,我抱紧了老钱,贴着他身体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待天亮后,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的手伸进老钱的内裤里,正握着他那个家伙。这次,我发现它硬的。
我先是一阵罪恶的尴尬,猜想自己肯定把他当周岩了,又或者梦到什么淫恶的事。幸好老钱此时还睡着,不然丢大了。不过,这机会相当难得,而我作为同志,自然对男性性器官比较感兴趣。我只是淘气,说不上欲望使然,轻轻撸了它几下。
就那么几下,我发现老钱整个人的身体,变得起伏,在迎合我的动作。我又怕,又感到刺激。没再冲动,我松开手,小心翼翼要穿过他内裤抽出来。此时,老钱喊了一声:快点。
我探过头去看他,发现他闭着眼睛,脸色红润。我在猜,他是不是在做这种梦?我要不要顺应形势,满足他一回。来不及我想,老钱突然抓住我的手,靠近他坚挺的小二。
好吧,帮帮你吧,是你逼我的。这样想,我又给他撸了起来,兴趣盎然。
几十下的功夫,老钱发出急促的呼吸声,很动听,让我停不下。终于,他攻破了防线,剧烈地抖动身体。一不留神,我的手,沾满了他的子子孙孙,千千万万个。
就在他到达高潮时,他睁开了眼睛,醒了。此时,我的手还握着他的十多厘米。
我尴尬死了,也被他吓了一跳,匆忙抽出手来。一紧张,他的精液弄到被子和我们身上,无比狼藉。
“不好意思,我……”我解释不清。
“我做梦了。”
老钱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神情恍惚。我拿了枕巾,把不小心沾到的“子孙”拭干净。
“梦到什么?”老钱还茫然,未回魂状。我紧张弱了。
“你和我。”
“我们!”我判断他梦见缠绵的事,他说跟我。这让我浮想联翩,惊奇。
此时,老钱转过头,看着我。突然,他一巴掌打过来,打得我目瞪口呆。不过,也太奇怪了,他打人不是生气,而是平静地挤出几滴眼泪。他感伤来得太快,我一点都不懂,不理解他。我傻乎乎看着他,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