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动也没动,不再看他的脸,我觉得整个人身体很冷。他的话证实了,周岩背着我跟小赵到底有了多次关系。我想起那晚,我在宾馆门口,看见他们去约会。这个我深深爱着的人,被别人进入身体,这画面疼得我全身无力。
“我真的很爱你,我不想失去你!”周岩哭着说。
我不为所动,继续努力看着天花板,不想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过了会,周老板继续哭着说: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见他,再也不会。我说到做到。”我不想再听下去。此时此刻,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不想见到这个人。
“我们还是分手吧。我接受不了。真的!发生这样的事,让我再碰你,我会做噩梦。你太脏了,别来找我。”我站了起来,瞟了一眼周岩,这个已经哭得没尊严,没身份的人,让我怜悯不起来。
NO33 徒伤悲欲忘人
在我快到大门时,周岩疯了般,向我飞奔过来。他死死抱住我身体,硬拖着我,不让我出这个门。
“放手!”我怒唬他。
周岩没出声,使出所有力气,抱住最后希望般。我动惮不得,身体紧而沉,非常吃力。
我挣扎起来,要摆脱他。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力气竟不如周岩大。
无果了许久后,我终于暴怒了。我转身,伸手去扯周岩的头发,可发现剪成圆头的周老板发丝不够长。这让我行为颇滑稽。
无为之后,我干脆往后退,往后倒。周岩本来使力方向就是往后的,我这样顺应,他自然站不住脚。结果,他踉跄跌倒。他一倒,连累了我,因为我被他抱着。
由于,我两只手被周岩锁住,所以倒地那刻,我不能发力保护自己。疼死我了!我脑袋重重砸在地板上!
周岩听到我脑袋撞地板的声音,即刻松手放下我。
见他之前,我已经装了十桶火药。现在经这一撞,一百桶的火药的能量,迅速点燃。
我即刻爬起来,打了周岩两巴掌。还不解气,紧接着我又用拳头擂他几拳。但发现他肉厚,可能没拍疼他,因为周岩始终麻木而冷酷地看着我。我讨厌他这张脸,又去打他的脸。
这次,由于用力过猛,我将他嘴打出血。他脸骤然变红。周岩还是不躲,已经记不清他什么时候止住的眼泪,又忽地流出来。
周岩毫不畏惧,他根本没躲我,甚至乐意我对他施与暴力。他表情漠然地看着我,时而抽搐的身体,没有惊恐,没有紧张,没有希望。
再后来,我就流着泪,用脚去踢他,踢他腰,踢他大腿,甚至踢他脑袋。我发疯了,不计后果,恨不得他死在我面前。
周岩不作任何抵挡与反抗,也不吭一声,他眼泪已经湿了地板一块。
也许此刻,他死的心都有。
我记不起,那天自己是怎么样离开周岩的家。我的眼睛哭肿了,回到车上,通过镜子发展自己的模样无法上班见人。我便在街道上转路绕弯,没想到去哪里。
当我路过钱友桥的茶庄,我停了下来。我给老钱打个电话,问他在哪。他恰好在茶庄,准备出门去广告公司上班。我问他可不可以在他茶庄里面睡觉。他说可以。
开门时,老钱见我这模样,要开口说几句。我躲他,快速进屋,他收住了话。
老钱平时就和一个姓许的工人住这里,我直接闯进他卧室,找到床躺下。
老钱在门口看了我一会,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就给我关了门。
很奇怪,我很快睡着了。并且,一觉睡到下午五点,可想而知自己有多疲劳,心有多累。
醒来后,发现自己一天没吃过东西,如今饿得身体发软。我打量起老钱房间,发现梳妆台有白色饭盒,我猜老钱给我打的。我估计他曾经来过,发现我还在睡,所以没叫醒我。
我下床,把饭盒打开,对着冷饭冷菜,毫不犹豫地吃起来。
吃了两口,脑里想到了周岩,想到他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绝望的那幕。现在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会不会自寻短见。我骂自己犯贱,还想去见他。
我拿起手机来看,想给他打个电话,发现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上天都不给我这个机会,我只好接着吃饭。吃着吃着,我又不知道咽下的菜,有没有我这堆泪水咸。
在我无比哀伤的时候,老钱推门进来。我本能地转头去看他。紧接着,我马上转回脸,继续低头吃饭。
老钱小跑过来,一来就伸手拍掉我手上的饭菜,然后粗鲁地把桌前的东西打包好,扔进垃圾桶。
“不要吃!都多久了,吃坏身体!”老钱大声嚷嚷。
当老钱靠近我,用怜悯地眼神打量我。我感到冷,手开始发抖。我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突然,我就狠狠抱住老钱。
“不就失恋吗?谁没有一次两次!看你这死样,爱死不死的,我真想狠狠揍你一顿。”老钱发火了,但他没推开我。
老钱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不了解我现在的感受。但他的话不是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