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都是喜欢帅哥哦，我们这些老的没得人要。”
“哪里嘛，喜欢大叔的好多哦。”小赟望着老包笑嘻嘻地说到。
老包装作受宠若惊地样子，连忙摆着手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们年轻人条件这们好。”
“真的，喜欢大叔的好多。就是优质的大叔不好找。”小赟说完这句话，朝舞池中的林子唯努了努嘴，语带不屑轻声骂到，“不过有些人不挑，也是随便找得到的。比如那个，就是出了名的骚货。最近网到个卖猪肉的老头，成天喊别个买东西给他，现实得很。”
饭局结束后，张海波频频给高升平使眼色，暗示想一起走。高升平装作没看见，只和其他人说话道别。待到停车场开车，张海波早早在他车旁候着了。
高升平一脸不悦地问到，“哪门你不坐别个的车走诶，成天柳到我费？”
张海波把住车门，嬉皮笑脸地望着高升平说到，“我喝了酒都嘛！晓得今晚要喝酒，我车都没开。”
此时其他人都已经开车走了，只剩他二人。高升平无法拒绝，只得无奈地指了指副驾驶，“上车吧。”
一路上张海波噼里啪啦说个不停，高升平边认真开车边不时回应他两句，不一会就到了文新街口，离张海波家不到100米。高升平靠边把车停了，张海波却死皮赖脸地不肯下车。
“你哪门还不下车回去诶？我现在要去医院都嘛。”
“我陪到你去嘛，你妈老汉还是多喜欢我的。”
“哪个喜欢你哦，快点爬回去。我真的要去医院了。”
“我和你一路嘛，多个人多份力，免得你哪们辛苦。”
说到这里，张海波一脸恳切地望着高升平，神态里又有一点孩子样的撒娇，简而言之就是卖萌。高升平见半天说不动他，只得由着他跟着去了医院。
到病房的时候老高已经睡下，陪护的陈红兰还醒着。她见高升平和张海波来了，先嘘了一声示意不要说话。上前把两人领出病房，这才问道，“你们哪门来了诶，这门晚了？”
“忙完过来看你和老汉都嘛，”高升平说到，他探头往病房里看了一眼，继续问到，“老汉晚上吃得多不多诶？”
“还可以，喝了碗汤，吃了点你邱叔叔带过来的叶儿粑。”
“哦，那他没气了嘛？”
“哪里气得完哦！和你邱叔叔下了两盘棋就啥子气都没得了。”陈红兰回答到，她显然对在旁边没怎么说话的张海波很感兴趣，主动问到，“胖娃，你今晚上也和升平娃儿一起吃饭的诶？”
“是啊，嬢孃。今晚上一起吃的。”张海波脸上陪笑，连忙点头回答道。
“你这个娃娃，和我屋头升平娃儿一样，都吃得胖圆了。你屋头婆娘都不管你啊？”陈红兰一脸关心地问到。
“嘿嘿，”张海波笑了两声，“我自己管我自己，嬢孃，没得哪个管我，现在。”
听到这里，陈红兰显然极为满意，但接下来说出的话令高升平当场颜面扫地，“那你得空管哈我屋头升平娃儿嘛，我们老了都管不到他了。你也喊他管哈你，互相管，这样以后就有个依靠了。”
从医院出来，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坐进车里，才不约而同地说到，
“这个……”
“那个……”
接着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他们是年轻时候的恋人，在物质和条件都不够充裕的情况下，只凭肉体的饥渴和神志的折磨为根底，就曾耳鬓厮磨过两三年。又在懵懂无知的情绪中彼此伤害撕咬，以致一拍两散、各自为宽。
对此高升平心知肚明，因此保持理性不愿再跟着感觉去尝试，跟着暧昧去试探。张海波未尝不心知肚明，但他始终幻想着用年轻的方式，再来一次暧昧，再来一次尝试。
今晚高升平他妈妈陈红兰简单的几句话，无意中将两人带至这般困境，一时间也无话可说。直至半晌后，高升平才手把着方向盘，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轻声说道，
“我开车送你回家吧。”
“嗯。”
张海波这次没有纠缠，只是简简单单应允了一声。
那天偶尔听到一些风声，高升平事后又向褚健的新男友小蔡求证，这才大概知晓事情前因。
原来那个叫林子唯的男生，从小妈老汉就离婚，跟到外公外婆长大，有点恋老。别看现在才二十出头，搞过的大叔老头不下数十人，在圈子里颇有点名气。他嘴巴又大，喜欢分享自己的猎艳秘史，但凡有点新动向无人不知。这不，最近他又在人民公园吊到个刚入圈的老头，成天买东买西，朋友圈秀恩爱，好不得意。
临到末，小蔡问到，“高哥，你哪门突然问起小林的事情了诶？”
“哦，我最近协助川大一个朋友做社会调查，想研究一下无的情爱取向问题。我觉得这个小林蛮典型的，所以想问能不能找他做个访谈。”高升平随口扯了个把子。
“高哥，你还做科学研究啊？哈哈，我劝你别去碰钉子。那个小林性格偏激得很，一句不如意就要杀人放火的，哪里肯被你调查嘛。”小蔡劝说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