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边的高升平本来已经拉开了门,准备出去。忽然他又转过了身,对着胡娟说,“胡校,谢谢你。我没在怕什么,我又没贪污,哪个来了要逼我认我都不得认这个账。”
昨晚吃了一顿火锅,张海波今天一整天都回味无穷。倒不是火锅有多好吃,而是这么多年来,前男友高升平第一次答应和他私下碰面,而且还聊了好多私人话题。本来以前两个人志趣就相当契合,若不是那时年轻都太心高气傲,肯定早就做了神仙眷侣,现在不知道快活到哪里去了。自己不必走结婚这一遭,高升平也不必去交往那个卖花卖草的土农民。
说起那个土农民张海波就气,褚健说才和高升平分手,那个土农民就搭上个开饭馆的小老板,成天开个车成都城头到处混,哪个同志酒吧浴池都是他们的影子,简直成了圈内名人伴侣了。
张海波知道高升平素来低调,不愿沾染是非。但如今那个卖花草的刘小兵,闹得这门张扬,难免不被人背后嚼舌根,连累牵涉到高升平的身上。他心里默默打定主意,改天一定要托褚健去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土农民,免得惹出祸事殃及了高升平。
想到高升平,张海波忍不住想起来了他那柔软丰满的腰。昨晚两人抢着付款的时候,自己趁机抱了抱。手感比以前更好了,而且还有一股子熟悉的肉体香味。以前两人相处的时候都还没啥积蓄,也没有买自己的房子。所以一到周末,高升平就到张海波单位那个只有15平方的宿舍去找他。两人啥也不干,做完了就睡觉,睡醒了饿了,就出门吃饭,累了就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早。
可惜后来两人闹翻了,这样的愉悦也不再拥有。如今自己重获自由身,高升平又刚好分手,机会就好像唾手可得。
“这次可不能再拉稀摆带了啊,你!”
张海波心里暗暗给自己鼓劲,抬头看看墙上挂钟,正好是午饭时间。他拿起手机上下翻了翻,结果翻来翻去翻到的都是“高升平”。张海波哼地笑了一声,心想还真逃不过这一劫了,于是轻点了一下屏幕,把电话拨了出去。
天还蒙蒙亮,陈红兰就出门去菜市场买菜了。
她儿高升平最近吃不下饭!追问怎么回事,只答到单位事情多,吃饭嘴巴没得啥子味道。陈红兰心想,没味道吃点重口味的肯定就有了。于是一大早赶来猪肉摊买肥肠,打算卤好后拿来干煸。买猪肉的小易远远见陈红兰来了,急忙打招呼问好,“陈嬢孃,你老人家今天好早哦。”
小易虽然人人都叫他小易,其实也四十好几、儿女成双了。他从小就不爱读书,十几岁就跟到他老汉老易买猪杀猪卖肉,在老纺织厂这一带的农贸市场做生意也几十年了。辛苦钱,但没少赚。房子买了三、四套,现在卖猪肉以及旁边连到的两个铺面,也都是他屋头买的。吃穿不愁后,他老婆一天穿金戴银,到处打大麻将。小易却觉得还是继续卖他的猪肉高兴,依旧每日照常出摊收摊。不过心宽体就胖,现在也是个不逊色于高升平吨位的胖子了。
因为小易只比高升平大三、四岁,所以陈红兰也算是看到这个娃娃一天天长大了。这么多年虽是主顾关系,但碰到却很亲切。她走到摊摊跟前,手上翻了翻今天摆到案上的猪内脏,惊讶地问到,“咦,哪门大肠这门快就卖完了哦?我还故意起早点过来买哦。”
“哦,嬢孃你不晓得。现在这些都是饭馆直接包圆了的,哪个还拿到摊摊上来卖嘛。”小易热情地解释到。
陈红兰失望地放下手上拿起的肉排骨,把手在摊摊边挂着的布条上擦了擦后说到,“我还以为来得早就可以买得到哦,怪不得好多年在市场上没哪门看到大肠卖了。”
“是哦是哦,”小易附和到。他见陈红兰一脸失望的样子,于是问到,“嬢孃,哪门你想起吃肥肠了诶。这个弄起来麻烦得很,你想吃还不如去饭馆吃算了。”
“哎呀,哪里是我想吃嘛。我儿最近没得啥子胃口,我想弄个干煸肥肠给他吃。外头吃哪个晓得干不干净哦,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儿多挑嘴的。”
“是哦是哦,”小易笑着回答到。高升平他自然也是认识的,从小就是那个读书很好、样子很乖,看起来很有礼貌的小孩子。自己虽然读书不好,但却打心眼里崇拜喜欢读书人。“是你屋高校长要吃说?”小易问到。
“是都嘛,就是弄给他吃。”陈红兰无奈地回答到。
小易眨了眨眼、晃了晃头,心里默算了一下后对陈红兰说到,“那这样,陈嬢孃。你先买好其他菜回家,我等哈给你送一副大肠到屋头去。”
“啊?哪门诶,你哪里腾得出一副大肠诶?”
“没得事,我等哈给饭馆那边说,就说今天的大肠弄烂了没得多余,我直接去厂头给你拿一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