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小声回应到,
“今天下午有两个他单位的同事过来,说起单位的事情,他心头冒火。”
“哦”,
高升平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接着说到,
“那他也不该朝到嬢孃你发火噻,这个人也是怪迷日样的。”
“该我们这些老的背儿时都嘛,老了还要来照顾他们这些。我就说了句他不该离婚,否则现在也有个人可以照应。他就朝到我发无名火。”
高升平见老太太越说越激动,眼瞅着就要掉眼泪了,赶紧把床头柜上自己带来的东西递给她,说到,
“嬢孃,你看,我专门去给你买的简阳烧腊和烤兔,你等哈哈晚上吃嘛。”
这样说是方便张海波醒了后进退自如。一方面人受了伤,总是要有个交代,单位这边才好请假谈保险。另外一方面,则是具体的原因不便追究。要是实话实话,留了案底,张海波自己也难脱干系。
等张海波动完手术醒来,听高升平这般安排,也什么都没说,显然是觉得这么安排是对了的。后来警察来医院录口供,张海波也只说是几个年轻娃娃拦路要钱,自己没得多少现金才遭砍了的。警察问还记不记得起那几个人的样子,张海波说记不太清楚了。其中一个警察说没得关系,反正有行车记录仪,取过来看就是了。张海波高升平听得冷汗澄澄,幸好褚健早提醒他们动了手脚,所以行车记录仪查了也无迹可寻,这桩案终究成了悬案。
不过这个亏也不是白吃的!当事人自己面子倒是小事,中间人的面子丢了,才是大事。褚健找到当时和事主持的人,说起这般遭遇,对方也觉得那女人太仗势欺人,因此不肯轻易放过。结果是私下和解处理,那夫妻二人来医院当面道歉赔礼。又在医药费之外,额外赔了十万块钱,大事化小。
不过张海波高升平等人终究是气愤难平,受了这般欺辱竟然是以钱了事,而且对方的样子好像也根本不在乎这笔钱,完全就是要让张海波不得安生。褚健在一旁施施然地说到,
“犟啥子犟嘛,未必你们还要砍回去哦?别个只是动用了点黑道的手段,就把你像蚂蚁一样摁死了,更莫说白道的手段。小张以后还要不要在单位混嘛,只能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认栽!”
高升平张海波这些人,都出生平常家庭。虽然自己努力向上前进,但在权势面前都不堪一击。两人说起此事,颇为愤愤不平但又无可奈何,不觉对这社会渐渐地灰心冷意了起来。尤其是张海波,经历此事后更对自己从前捧高踩低、谄媚权势的行径后悔不已。
高升平见张海波始终不肯说话,心知强行逼迫也无用处,于是笑着对老太太说到,
“嬢孃,我看他都臭了,这两天我没过来,他澡都没洗诶?”
“哪里肯要我洗嘛,他那门大一坨,我弄都弄不动。”
“哈哈,”高升平笑着说到,“我带他去洗。”
医院有单独的洗澡间,就在二楼浴室。里面有浴缸坐凳,便于身体不便的病人使用。不过每次都要缴二十五块钱的洗澡费,又要自己清洁消毒,甚是麻烦。不过也是直到最近这一个月,张海波能勉强站立后,才开始用到洗澡间洗澡,之前都是在病床上擦抹了事。
高升平扶着张海波坐到轮椅上。虽然他仍旧不肯说话,但估计是这几天没洗澡,自己身上也厌烦,所以并不抗拒。高升平微微一笑,也并不嘲笑,径直推了轮椅乘电梯去了二楼。由于时间尚早,浴室人并不多。高升平买了浴票,推着张海波进了洗澡的房间。
说是豪华单间浴室,其实不过是简陋的蓝色板材隔断而成。里面有一个浴缸和一张浴凳。高升平先用医院给的消毒水,把浴缸凳子通通清理了一遍,又用热水细致冲刷了,这才把扶着张海波坐到了浴凳上。
病号服并不难脱,薄薄一层,里面都是空裆。张海波全身上下的伤口愈合不久,虽然都已痊愈但看起来依然触目惊心。细数下来长长短短、足足有十来条。最严重的筋腱连接手术的位置,反倒只是两厘米不到的小创口。
两人都是熟人故旧,裸身相呈的次数太多。高升平也谈不上对病中的张海波有什么邪念欲望。只是房间狭窄,两人体型又比较肥胖,不太方便。高升平想着待会还要回家,衣物沾湿不易穿着,索性也脱了外衣外裤,帮着张海波细细清洗。
不料来回摩擦,那张海波居然在高升平揉搓的手中陡然爆发,弄得高升平全身上下都是,一时间场面颇为尴尬。
高升平笑着说张海波你这可是炮弹攻击啊,要赔我工伤费呵。张海波虽然没有回答,但眉眼间显然是放松了下来,任由着高升平把他移到浴缸里泡着。高升平则坐着浴缸的边沿上,将就着把自己上下清洗了一遍。
正洗着,一双手从身后攀援着、环围住了高升平的腰肢,张海波颤巍巍地将脸贴在了高升平的后背,低声在那里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