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那年轻的僧人抬头望向了自己。倒不说这年轻的僧人形容有何等精奇,只是那一双眼睛着实明亮深邃,看得高升平心里发毛,自惭形秽之余想要逃避。但心里总又觉得那双眼睛里会有宇宙星空和无限奥秘,实在不忍就此拂袖而去。
“你,是谁?”
走出那个楼梯间后,高升平一路埋怨扎西和小周,说大半夜的把人拉起来,又去听了一通什么塔公小活佛不知所云的开示,浪费了休息时间。扎西和小周二人望着他奇奇怪怪地笑着说,
“那人家活佛给你说啥了,我们也都不知道啊。“
高升平捧着脑袋想了想,这才过去几分钟时间,刚才的话居然一句也想不起来了。无奈之下他只得拍了拍脑门,讪讪地说到,
“怎么年纪大了记性这么差的,啥子想不起来了。”
不过刚才那房间里的檀香味真重,高升平都出来好一阵了,身上还是那股子浓浓的味道。但此时困意上来了,暂且也顾不上去计较了。
第二天一众人去了八美乡,等忙完工作回到康定,都晚上7点多了。高升平刚走到宿舍楼的门口,认识的门卫就拉着他说到,
“高老师,这里有人找你,都等了好久了。”
“是哪个找我哦?”
高升平狐疑地抬头一看,从保安室里走出来个高高壮壮的男人,居然是他朝思暮想的王建军。高升平突然心慌了起来,
“军哥,你哪门来了诶?是不是我老汉出事了哦?”
不过那王建军却笑着对高升平摇了摇头,只是上前轻轻地把他抱在了怀里,手掌在背脊上温柔抚摸着,然后小声地在耳边说到,一切都很好,只是自己想他了。
高升平听了这话羞赧得脸皮都涨红了,想着这可是公共场所啊,军哥你也忒大胆了吧。不过王建军的怀抱极其舒服,又宽厚又暖和。他身上那股子特有的干爽味道,让高升平瞬间释放了所有的疲惫和劳顿,身心都轻松了起来。不过他还记得起自己是刚出差回来,于是硬着心肠把王建军推开,说军哥我刚回来,等我收拾哈再说。
那王建军也没多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高升平身后上了楼。高升平心里极其欢喜,不时回头去看王建军,生怕这一切只是个梦。不过王建军一直老老实实地跟在身后,高升平不时伸手去摸他一把,摸一下王建军笑一下,摸一下王建军也摸高升平一把,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地上了楼。
宿舍里面肯定不能住了。高升平收拾了点衣物,出门拉着王建军的手,就朝康定城中最高的那幢楼奔去。不知是不是太欢喜的缘故,三步并作两步,两人居然很快就到了宾馆进了房间。进房间后,高升平说,军哥我要先洗哈澡,出差几天身上实在是太娄(脏)了。
说完他就钻进了浴室,打开蓬勃的热水开始洗了起来。洗着洗着,那股子昨天在寺院里沾染的檀香味,却怎么都洗不掉。高升平正自为难,忽然眼前浓雾一般的热水气从中分开,另外一个人走进了浴室里来。高升平不用回头都知道那个人是谁!此刻那人走上前来,从身后轻柔地抱住了高升平。他将头搁在了高升平的肩膀上,温柔地来回摩挲。脸上的胡须剃得不算干净,扎得高升平的脸颊肩膀微微生痛。高升平知道他是裸着身体的,因为身后有条坚硬的异物,正沿着屁股外沿来回地上下耸动,要找到一个润滑柔软的入口。高升平不敢回头去看,只悄悄地叹了口气,闭着眼向后摸到了那火热的肉柄,自己则微微撅起了下身,果然顺利地引导对方进入到了桃源胜地,缓缓慢慢地抽送了起来。高升平因为疼痛觉得眼前一黑,却又因为心灵无比满足而开始大声呻吟了起来。他本不是俯首低眉、善于承受撞击之辈,不过跟前这人不是别人,却是他从小情欲爱慕,又敬重矜持的军哥,自然别是不同。
不知这场鸳梦做了多长时间,等高升平再有意识的时候,只记得是与王建军互相搂抱着依偎在一起。那王建军缠绵地说着喜欢高升平的小情话,又说着愿意陪他一辈子的承诺。高升平心里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妥,但眼前氛围如此旖旎温柔,简直是不敢想象的人间福地。他闻着依然在空气里淡淡泛泛的檀香味,搂抱着身边王建军健壮又有点肉感的身体,又沉沉睡去了。
“平娃儿,平娃儿。”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高升平懵懂地醒了过来。却见眼前喊人的居然是他老汉高育仁,老头子正满脸怒气的望着自己。他妈陈红兰站在一边,笑嘻嘻地望着父子二人。
“升平娃儿,你哪门做得出这门丢人现眼的事情诶?你喜欢男的就算了,你居然勾引军娃儿?我哪门养出来了你这门个衣冠禽兽哦?”高育仁边哭边骂,又挥动着手里的棍子要来打高升平,那根棍子在高一那年曾经差点把高升平打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