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貌似你现在比我富裕多了。”我停止笑容,平静的说,“还有事么,问题青年?”
“嗯,还有……”
操,他还没完了!
熊子路说:“周末放假,我想让你带我去郊游。听说,云冈市有座云冈山,山上枫叶正红……”
这事,让我犯了愁。第一,我跟熊子路不是做好兄弟么,携手共游山川一事,貌似过界了吧。第二,我还想跟“风中男子”约会呢,人家就周末有假期,我跟他都约好了。既然同志是我改变不了的身份事实,我这辈子总不能老是局限于只有个哥们,而没有BF呀。操,一提起这事就郁闷。原本我想破罐子破摔,娶了年纪又大长得又不咋地的赵云就算了,哪成想那老小子是已婚人士?
熊子路一见我犹豫,立马说:“你有话就直说吧,起码在这个礼拜,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都答应你,不能白让你叫了舅舅。”
这话咋这么耳熟,我操,这不是我一开始说的话么,现在他一字不漏的重复给了我。我终于明白以他的智商,怎么会成功考进华大了。一是屡败屡战的毅力;二是,这家伙记性太好了!
“这个,这个……”我心里做着盘算,如何打发他。
“这个,可以有!”熊子路斩钉截铁的说道,“是男人,就说话算数,讲信誉!”
操,who怕who啊?我当即说:“没问题,不过,我得再带个人。”
“啊?男的女的,没见过你有马子啊?”熊子路有点发傻。
完了,原本那么纯洁朴实的农村孩子,现在连“马子”这词儿都知道了。我哭笑不得,说:“当然是男的了。”
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事情更坏了。熊子路一把抓住我的双肩,连珠炮般的问道:“男的?两男的相约去云冈山做什么?还有,上次那个自称出租车司机的死胖子是怎么回事?他带着你去酒店开房又是想做什么?他说是你亲戚,我咋没听说过?而且,跟你同居一室的林海根本没见过那个人……”
四周路过的同学们都在狐疑的望着我俩,我慌忙双臂一展,挥开熊子路的双手,压低声音,有点恼怒的说:“你甭管谁谁谁,我都答应带你去了,你还想怎样?做人得知足,知道不?赶紧的,都要迟到了,GOGO!”
说完,我扭头便走。大四教室在北边,大一教室在南边。如今这社会乱了套了,一男一女勾勾搭搭,那叫风骚和浪漫;换了俩男的拉拉扯扯,那叫变态和不正常。熊子路这家伙就一浑张飞,他不怕,可我怕啊。
我走了得有二十多步了,老觉得自己背上有目光定位追踪感觉,我假装鞋带开了,蹲下去系鞋带,偷偷侧脸回望。
操,熊子路果然还傻不拉几的呆立在十字路口,直直的朝我这边望。
上一秒,我在想,熊子路傻了吧唧的还不走,琢磨啥呢?这一秒,我又想,我也傻了吧唧的蹲下来假装系鞋带,这又是何必呢?下一秒,我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到大四的教学楼还不过瘾,又绕着楼跑了一圈,这才上了三楼的教室。
喉咙里有点甜,以后得加强运动了。不过满身的微汗令我脑子清醒无比,有些事情必须要无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节课是古汉语,讲的是《古文观止》。我真的忘记一切,听得很认真。历史的波澜,英雄的足迹,总是令人浮想联翩。如汉代,社会风气比现在开明得多。同性之爱,根本无需遮遮掩掩,大名鼎鼎的卫青、霍去病亦都是双性恋。如果有一天我穿越了,我想,我最愿意去的就是汉代。唐代也凑合,清朝……清朝就拉到吧。
不过今天课文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传说中的苏武牧羊。苏武,中国西汉大臣。字子卿,汉族,杜陵人。武帝时为郎。天汉元年奉命以中郎将持节出使匈奴,被扣留。匈奴贵族多次威胁利诱,欲使其投降;后将他迁到北海边牧羊,扬言要公羊生子方可释放他回国。苏武历尽艰辛,留居匈奴十九年持节不屈。至始元六年,方获释回汉。
语文老师姓林,四十出头便做了教授,也算年轻有为。在学校里属于先锋派人物,授课喜欢不拘小节,与时俱进。讲完大概,便让同学们畅所欲言,发表各自高论。这一点我是举双脚赞成的,填鸭式不如由学生自我启发心智。
刚才也说了,老师姓林,与林海五百年前是一家。林海自然也是他的粉丝之一,一听林老师让大家发言,第一个便举起了手。林老师崇尚西式平等,所以林海就坐着开始发言。
“苏武奉命出使匈奴被扣,单于派卫律向苏武游说,许以丰厚的奉禄和高官,苏武严辞拒绝了。匈奴见劝说没有用,就决定用酷刑。当时正值严冬,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单于命人把苏武关进一个露天的大地穴,断绝提供苏武食品和水,希望这样可以改变苏武的信念。时间一天天过去,苏武在地窖里受尽了折磨。渴了,他就吃一把雪,饿了,就嚼身上穿的羊皮袄,冷了,就缩在角里与皮袄取暖。过了好些天,单于见濒临死亡的苏武仍然没有屈服的表示,只好把苏武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