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绞肠痧,以心腹绞痛为主证。《杂病源流犀烛·痧胀源流》云:“绞肠痧,心腹绞切大痛,或如板硬,或如绳转,或如筋吊,或如锥刺,或如刀刮,痛极难忍。轻者亦微微绞痛,胀闷非常。”一般采用放血疗法可以治愈。若不愈,必审脉症何因,辨明暑、秽、食、积、血、痰、气阻而治之。”此症多有放血不愈,不肯服药,遂致痧毒攻坏肠胃而死者。”传闻历史上,曹操之子曹冲突发身亡,就有人猜疑是绞肠痧。
熊子路的娘亲就在一个凄风苦雨的夜晚死去,被活活痛死。当时身边无人,只有一个饿得哇哇大哭的小BABY,也就是熊子路。还好熊子路命不该绝,熊海川从高利贷那里逃出来,原本是想跑路,回家只是为了找找还有没有少许盘缠,结果正好碰到这样的人间悲剧。
虎毒不食子,熊海川带上熊子路东行,一路跑到龙川县。说起来也是蛮艰辛,依仗自己一身力气,打着苦零工,维持爷俩的生计。熊海川,龙川,都带了一个川字,说起来还是有点缘分。当这爷俩流落到我姥姥那个村子,被“大龄剩女”我那拐着弯才能认上的表姐、这贱女人看上。我这表姐之所以成为老姑娘一直待嫁,皆因自己眼光过高,老想嫁个有钱有势的,一步登天。偏偏自身条件不好,个头矮长得也不咋地。眼瞅都要三十岁了,终于遇到熊海川之后,被熊海川如花口舌和一个好身板所吸引,双方苟合到一起。当然,不得不说表姐的眼力还是有的,熊海川这种老牌赌棍,最善把握机会,脑筋和眼光绝不是普通农夫所能比较的。
对于熊子路的娘亲,熊海川就是再混蛋,也知道自己良心有愧,故而一直没告之熊子路这一切。熊海川与表姐婚后第三个月,另一个孩子就出生了。显然,是这俩贱人婚前非法同居来着……熊海川终于再也不敢乱来,精力过剩的他就跟表姐夜夜“造孩子”。当然了,这事儿也不能全怪熊海川,表姐一心想要个自己亲生的男孩,结果又是两个女娃落地之后,成功的造出个男孩,也就是现在长得跟个肥猪般的小弟弟。
熊子路小的时候,熊海川迷恋赌博,就很少与熊子路亲近。而熊子路的五官,特别是眉毛很像自己娘亲,熊海川一见到他,心里便有阴影,所以再婚后,也很少亲热熊子路。而熊子路的后娘则更不用说了,若非熊海川还算有良知,早就被表姐逼着将熊子路送人了。
哎,难怪,熊子路明明相貌堂堂,人品又佳,勤劳肯干,却一直得不到父爱母爱,现在全明白了。
——这样的父母,哪个儿子能接受?
所以,当大舅原原本本的将这一切讲述清楚之后,熊子路当场就……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说什么虎目圆睁,双拳紧握。说实话,那一刻,我彻底领悟什么叫做怒发冲冠了,熊子路的头发都竖了起来。他背着背包转身就朝家的方向跑,大步流星,速度那叫快啊,大舅骑着水管车驮着我在后面追都追不上。
眼看着熊子路冲进家门,我长叹一声,算了,由着他吧,换谁,谁都会乒乓五六的乱砸一起发泄一番。
话是这么说,我还是担心事情出得太大,急急忙忙跟了进去。才进一楼客厅,里面已经一片狼藉。玻璃茶几摔成几半儿,真皮沙发后背朝地,50寸的大液晶电视屏幕破了个大洞,冒着蓝晃晃的电火花。熊海川被熊子路骑在身下狠揍,表姐扑上去拉人,却被熊子路一晃膀子,掀翻在地,摔了个四脚八叉、仰面朝天。两个妹妹和小弟在一旁茫茫然不知所措,另外一个妹妹刚刚下到楼梯口。
我赶忙几步上前,在侧面一看,熊海川鼻青脸肿,面上一团鲜红。我定睛一看,还好,只是鼻腔喷血。熊子路骑在自己父亲胸口,双腿紧紧夹着他无法动弹。一见甩开了累赘,便右手高高举起,一直扬过自己的后背上,眼瞅着一记重拳就要狠狠砸下。我急眼了,这么大个拳头,从这个高度落下去,熊海川的脸上还不得砸出个坑儿来啊?我手疾眼快,双手刷的一下抓住熊子路的胳膊。可还没等我开口,熊子路的拳头已经挥了下去,我已经尽力往后拽了,还是被他熊一般的力气带动,整个身子身不由己的超前冲,“扑通”一下,我的手被松开,整个人摔倒在右前方的地板上,正宗一个狗吃屎。
我顾不得身体疼痛,就地一个翻滚,身子翻转过来,脸朝上。定睛一瞧,还好,熊子路的拳头被我卸掉大部分气力,熊海川又及时一偏头,躲过了这一击。而熊子路依然不肯罢休,再次将拳头高高扬起。
“熊子路,你连我也想打吗?一起打死我算了!”我急了,冲熊子路大声嚷道。
我还躺在地上,继续嚷道:“你打你爹有意思吗?他长得那么丑。我不也被你摔倒在地上躺着吗,有本事你也骑上来,将我的小白脸打成大花脸,那多带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