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没等我出声,我人就到了那汉子身边。他已经嘘嘘OK了,一手提着裤腰,另一只手却依然把着裆下的家伙,双眼迷茫得望着远方。
条件反射,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憋着一大泡尿呢。于是,就在这汉子旁边平行着,也开始嘘嘘。嘘……嘘……咦,侧目瞧去,这汉子的家伙蛮大的,黑黝黝的,却没什么光泽,只是头部油亮油亮的。很显然,这是一把久经沙场的老枪啊!黑灰色的外壁,尽是几十年的沧桑;如同一根历经风雨的古木,老而弥坚;而中间那昂首而出顶的蛟龙,张牙舞爪,有多少奔向新生的蝌蚪,从它的口中喷涌过,怒射过……多么神奇的东东,只是,我所唏嘘的场合与时机,是否完全不合时宜?
不管怎么说,这汉子,真有大将风范,我一边尿尿,一边侧目欣赏。而早已尿完的他,居然当我不存在一般,就用左手这么握着自己的家伙,任由我胡思乱想。直到我都解完了,系好了皮带,他还那么呆立着。双眼都已说不上迷茫或其他,光剩下了空洞。
“哎——”我禁不住长叹一声,幽幽吟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生亦何哀,死亦何苦;喜乐悲愁, 皆归尘土。”
——操,甘露同学真不愧为华大中文系才子!
这汉子终于将脸转向我,迷惑的看着我,显然对我的话以及对我的行为,要么若有所思要么就是在思考,自己身旁怎么冒出来个疯子?
我冲他笑了笑,说:“人生没有跨不过去的坎儿,需要用钱来解决的,其实都算不得问题!”
汉子眼中一亮,进而又黯淡下去,嘴上机械的顺着我的话茬回应道:“缺钱还不算大问题?也是,人死了一埋,啥问题都解决了。”
我心中长叹,看他身材高大阳刚,显然这是一个被生活逼得放弃膝下黄金,不得不给一贱老娘们下跪的主儿。一唏嘘,目光又落到他的家伙上。这根老枪,着实养眼,目测超过16cm,口径大过6公分,若是放在口中,不知道啥感觉……相当日,在江北市,那个板车爷们给我口得时候…...
操,甘露,你滴良心大大地坏了,当初就是利用人家劳苦大众家境贫苦,落井下石,你穿着衣服是禽兽,脱了衣服是畜生!
我定定神,指指这汉子裆部,掩饰道:“冬天天冷,小鸟需要归巢哈。”
汉子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胡乱的提上裤子,草草的系上腰间布带。我在同时很认真的说道:“老婆生病急着动手术缺钱是吧,缺多少?”
汉子一愣,抬起头,眼睛却又再次亮起来。他喃喃的回答道:“还缺八千块……手术期是明天上午,好容易排到位置,如果耽误了就得接着排,可俺婆娘要不行了……大兄弟,难道你肯借给俺?你要是肯帮俺,日后你让俺干啥都行!”
“做什么都行?”我目光闪烁。
“嗯!只要不伤天害理,啥都行!俺婆娘当初不嫌弃俺穷,跟俺相依为命大半辈子,俺、俺……不能眼睁睁看她就这么死了。”
汉子眼圈红了,可我偏偏童心大起,来了劲。“那,让你裸奔,你行么?”
我赶紧伸手拦住了他。“你还真脱光啊,真够实在的。可惜……我也没钱。”
“你……”汉子双手提着裤腰,眼睛都快喷火了,愤怒的盯着我。我赶紧解释道:“我没钱,不代表别人没钱啊。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我掏出手机,找到高叔叔的电话拨了过去,又跟高叔叔要了他儿子高晓晓的号码。我爹地是高叔叔的战友,铁哥们。而小时候,我跟高晓晓一起呆过两三年,也算是发小。他比我小两岁,小时候我常常欺负他,不过他却老是腻着我,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高考结束后,他陪着高叔叔还来我新家过一趟,已经完全变成个花花公子。据说那小子一向学习太差,早就辍学了。别看他老爹是大官,也觉得这儿子进政府工作的话实在拿不出手,因此干脆由着他,而他自己开了一皮包公司,专门吃大企业,手头肯定有的是钱。
“喂喂,晓晓,我是甘露……嗯,我在你们菏泽地区一乡下,XX镇熊庄子村,你知道么?……哦,你老爸跟你说过了啊。我不是不想见你,这不是才到,没来得及拜访您老人家嘛……我草,你别磨叽了行不,我又不是你那些马子。你听好了,我跟你说一件事……”
合上电话,我神色轻松的对一旁听得迷迷糊糊的那汉子说道:“OK,搞定!你们这儿路不好走,大约一个多钟头后,钱才能到位。”
汉子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紧接着又慌不迭的点头哈腰的对我表示感谢,那个热诚劲儿,就差给我也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