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辉他急起来了,他怕了,王海这个样子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能让他不担心吗,他大呼:海!呆着!不要到处乱走!你在哪个地点?!哥现在就过去!说完便冲出了办公室,向着外面跑去。
王海一边嚎啕着,一般把手机往脑袋按着,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断断续续地表达出:我想去珠江走走。
陈光辉更是害怕了,本来王海这个样子在车来车往的街上就足够危险,要是再往珠江走走…他想不下去了,他喝着:你别动,你要想看,等我到了陪你去看!
王海此刻的心情又怎么会被陈光辉说平呢,他没应陈光辉,对着电话自言自语地说:没了…什么都没了…家人没了…哥哥没了…我这辈子就没了…
陈光辉冲出公司之后,截停了一个出租车,命令快速前往省疾控中心,他急着对电话说:海,你别动,不要做傻事,哥哥现在就过来了,很快!
王海根本没接陈光辉话语,他有话要说,这些话压得他辛苦,他不在乎对方是谁了,只想把这些压得他难受的话说出来:哥…我就该听你话…不同住…我更不应该去酒吧…我还是阳性了…我辜负了你的感情,辜负了你…
王海的负面情绪已经全面占据了他的心神,他以前想的都已经管不了了,他也管不了自己的行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着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要继续说:哥…我好难受…我好舍不得你…我天天祈祷…可我还是感染了!
陈光辉一边听着王海嚎啕,一边使劲分辨出王海表达的意思,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急吱,然后是碰的一声,之后什么都没有了。
第一百章
何志刚正在灵车上送他爷爷火葬,他看着窗外,愁绪百般。他一整夜没睡,也没吃多少,现在憔悴了很多。他看着窗外,不知道想着什么,忽然,他心神变得不安,心里忽然就压抑起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事儿将要发生或者发生了。他看了一圈车上的亲人,人人都是一脸愁容,他想到王海,不会是王海有事了?他拿起手机给王海拨号,却是提示关机,他心莫名地恐慌了起来。
当陈光辉赶到省疾控中心附近的时候,经一轮询问,才赶到案发现场。案发现场有少许血迹,警察正准备把肇事司机和那辆肇事小车带走,陈光辉发现被肇事人已经不在,他询问了警察被肇事者的去往、是不是年轻胖子之类的。被肇事人的确是个年轻胖子,于是他经指点,留下姓名电话给警察之后便急急赶往医院。
陈光辉赶到医院的时候,经前台指引,到了手术室外面。他烦躁地走来走去,一会才想起什么,拿起电话便打回了公司,并问到王海在公司花名册留下的紧急联系人电话,他拨打过去。接听的是一名中年男子,问:喂?你好。陈光辉:你好,请问是你王海父亲吗?王父:是的,啊,王海怎么了?陈光辉:是这样的,我想问问王海有在家吗?王父:没啊,你是谁?找他干嘛?他昨天就出去玩了。陈光辉终于敢肯定,手术室内的就是王海,他说:对不起,你来XXX医院XX手术室,王海他出事故了!
王父赶到的时候,已经全身被汗湿透,他急啊,方寸大乱,一会才晓得跟陈光辉对实(对证的意思,但色彩并没有那么重)。陈光辉便把自己身份和王海的通话跟王父表述,王父听后,从一个恐慌陷入另一个恐慌。如果按照推测,王海即是感染了HIV!王父听后,脚步一软,直接坐在地上呜咽了起来。
陈光辉赶忙拉住王父,可王父根本没有要起来的意思,陈光辉看着跟王海有些相似的王父,长叹了一声。
这时,王母赶来了,她喝问这是怎么啦?!王父自己都伤心控制不住自己,没理会她。王母见自己丈夫都哭得不行了,便转向陈光辉。陈光辉稍作描述电话便响了,他拿起一听,是交警大队打过来的,说要他过去做些记录及沟通。陈光辉自知自己不是王海家属,挂下电话后,便跟王父王母说:交警大队那边来电话了,要过去那边做些记录,你们谁能抽出身呢?
王父根本没想过要离开这里,他要第一时间看到王海。于是陈光辉稍作安慰一下王父之后便和王母赶往交警大队。
两人到了交警大队,也看到了肇事司机,据肇事司机交代,是王海情绪激动,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出马路,刹车不及时就给撞上了。
交警大队那边已经立案,根据陈光辉的描述以及路人反映情况,尽管王海是因个人原因导致车祸,但是司机也得承担相当责任,具体赔偿得看王海受伤程度来做判断。
王母听陈光辉与王海通电话的描述,当听到什么“没了”“阳性”“感染”之类的话语,差点暴走,她一把抓住陈光辉衣服就要发飙,还好被警察劝解下来。自然,陈光辉便把可以说出来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王母才没那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