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清理好大部分东西时,小杨过来了。
“敦哥,你是不是招惹上什么人了?”他一见到我就连珠炮似的说:“昨晚你刚走没多久,就冲进来一伙拿刀拿枪的人说是要找你,把我们都吓得够戗。后来我回到宿舍,还看见有两个人在你宿舍门口晃悠到十一、二点,等他们走了,我过来一看,跟遭过贼似的。要不要现在帮你报案?”
看来还真让书记说对了,要是昨晚回来的话,很可能被堵个正着。
我叹了口气,看了他一眼:“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回头再跟你说吧。”
他见我这么说,只好把话闷在肚子里,帮我一块收拾东西。
由于发生了昨晚的事情,所以学校领导决定晚上关闭校门,禁止有外人进入。
兴子也回去了,我便只窝在宿舍里看书备课,晚上不再外出。
幸亏接下来的几天里,倒也相安无事。
第四天傍晚,门口的大爷交给我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上并未具名,也没说是什么东西,只说是下午有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人送来的,要他亲手交给我。
我有些莫名其妙,猜不出来会是谁要给我东西。
拿着信封回到宿舍后拆开一看,原来是几张照片和一小卷彩色底片。
我呆住了。
虽然上次卢书记喝醉之后来找我时,我最终选择了放弃某些曾经渴望过的意图,但现在我看到他和小周相互依偎的这些亲热照片时,还是忍不住心中酸涩不已。
我这是在吃醋吗?
或许是的,因为当我想起那晚他说他喜欢我的时候,我终究曾希望那是真心话……
考虑再三,我还是决定把这些照片及底片交给小周,让他交给卢书记去处理。
* * *
傍晚,学校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店里。
“谢谢你,小余。”小周接过信封后抽出照片看了一眼,脸上腾起一片红云。
“不用谢我,这些东西都是别人交给我的。”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理由责怪他,但是心中或多或少对这些照片有所介怀,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孩子被另一个孩子抢去了心爱的玩具。诚然这个比喻有些不妥,却再难找出另一种方式来表达我的感受。
“其实……其实这件事都怪我,是我不好。”小周默默地把照片放好,然后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看了看我,叹口气说:“跟你说个秘密,你别笑话我……”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会。
“我跟你可能不一样,我……怎么说呢?”他想了想,脸上不知不觉散发着一种像是在回忆甜蜜时刻的光芒,嘴边挂着浅浅的微笑,慢慢地说:“这么说吧,两年前,我被书记选中做了他的行政助理,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开始很近距离地频繁接触他。他是一个人格魅力很强大、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他当过兵,却没有兵痞子的味道,他没有上过大学,却有着知识分子的儒雅气质,或许那是他天生就被赋予的优点……”
“那段日子里,我和他朝夕相处,他教会我很多、很多东西,就像我的兄长一样,不光是工作,连生活上都给了我非常多的照顾。他的工作很忙,常常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晚上也经常工作到十点之后才回去。那时我跟着他东奔西走,到各个乡镇视察巡检,很多人都对我表示同情,觉得摊上这么一个领导是我运气不好。呵呵呵呵……”说到这里他笑了起来,脸上充满着幸福回味,见我并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这才继续说:“但他们并不知道,能跟他一同工作以及在他身边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对我来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忽然感觉到坐在桌子对面的这个小周好像离我很近,之前因为照片一事对他的介怀也如汤泼雪般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亲近感。
我凭什么介意他和书记之间的事?我不禁对自己早先那种妒嫉心理感到羞惭……
“我发觉自己离不开他,哪怕是休假的时候,有一天没见到他,没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觉得烦躁不安,吃不下,睡不好。直到有一天,我在偶然得知,嗯……得知梅姐和他在许多年以前就开始没有性生活时,我终于惊恐地发现自己早已经爱上他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桌上点燃的蜡烛的火苗,眼神有些迷离:“爱上一个人是幸福的,但是如果对方不知道,而你又不能对他表明时,却是最痛苦的。终于在半年前,他有一次在外面应酬喝多了,由我扶他回客房休息。当时他衣服弄脏了,是我帮他换的,在换衣服的过程中,我没能克制住自己,对他做了一些不该有的举动……或许你可以猜得到,一个憋了将近十年的男人被酒精催情之后会做出什么疯狂的行为……”
“你们……发生了关系?”我试探着问。随即发觉自己也有些口干舌燥,脑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些见不得人的画面。
“是的。”他的脸顿时通红:“然后我趁着他半醉半醒时,忍不住把长期憋在心里的话都对他说了……我告诉他——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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