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难受,但更难受的是心里……
回到家中,雪萱很懂事地给我熬了一碗姜糖水,喝下之后发了汗就好多了。
第二天一早,我独自来到北海公园,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到处寻找与陆胖子身材相似的人。
没有结果。
第三天早晨,我依旧独自去了北海公园,直到傍晚才回来,但仍是没有结果。
“妈妈,我想留在这边过年,行吗?”吃晚饭的时候,我作了一个决定:我要留下来找胖子!
“当然行啊!”袁叔叔和母亲听雪萱和小杰说了前两天溜冰时所发生的事后,虽然不知道我这边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很高兴我能留下来过年。
吃过饭后,母亲拿药给我涂抹左肩膀撞伤的地方。
“小敦,你……没什么事吧?”她一边给我揉按一边轻轻地问。
我颓然无语,对她摇摇头,然后低下头去。
“如果你心里难受不妨跟妈妈说一说。”母亲轻轻叹了口气。
我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
我不能,我没办法告诉你:你儿子喜欢上了一个已经结了婚的男人,而且他想那个人想得就快疯了……
“那如果是别的事,或许你袁叔叔能帮得上忙。”她见我眼帘低垂,又安慰我说。
我心中电光火石般一闪:是啊!如果陆胖子住在北京的话,那应该可以让袁叔叔帮我找哇!
“谢谢妈妈!我等会儿就去找袁叔叔,让他帮我个忙!”想到这里我顿时开心起来。
母亲见我突然就变成副眉开眼笑的样子,不禁莞尔。
* * *
只是这件事被我想得太过于简单了。
当袁叔叔把一叠他托同事打印出来的户籍清单交到我手上时,我几乎愣住了。
关于陆胖子,我除了知道他叫“陆滔”外,别的情况一无所知。
而整个北京市里,名字叫作“陆滔”的人就有七百四十八个!
我足足花了两天时间来查找筛选。
在这七百四十八个人当中,有四个是女的,有七十三个是年纪大于四十岁的,有一百四十六个是小于三十岁的。
排除掉这三拨人,还剩下……
天哪!还有五百二十五个!
难道那个年代的人都喜欢起这个名字吗?
我闭上眼睛把那叠清单一扔,趴在床上。
算了!他都不来找我,我这样去找他干嘛!
我几乎要抓狂了,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声地呐喊一顿,以发泄我内心那种压抑已久、即将崩溃的疯狂……
第二天清晨,我背上背包,到街上买了一份北京市地图,又去银行换了一小堆零钱,然后拿着那叠厚厚的户籍清单开始了我漫长的寻找旅程。
* * *
“老公,有人找你!”
“你找我?你谁呀?”
“你找陆滔?我就是啊!”
“我儿子几年前就出国去了!”
“这人早就已经搬了。”
“我哥?去年出车祸走了。”
每逢出现这样的对话,我就知道没找对。刚开始的时候,失望之余还要跟别人解释一通,到了后来就只重复一句话:“噢,对不住!我找错人了。”
由于人生地不熟,只能一边看地图一边问路,而且白天时间大多数人都去了上班,再加上天气变化,最多的时候一天也只能找十个,有时甚至只能找到一两个。
“小敦,你在到处找这个人做什么?”母亲和袁叔叔对我这种早出晚归的举动十分不解,但我又没法跟他们解释,只能用歉意的眼光看着他们。
已经是第五天了,我依旧毫无所获。
傍晚,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家中,双腿已经酸麻涨痛得让我直恨不得能砍下来。
洗过澡后,我打了一桶热水泡脚。
水温微烫,两条腿浸在水里很舒服,发软发酸的感觉渐渐被逐离,只是心里那份迷茫与失落却是无论如何都驱散不了。
脚底板起了三个水泡,是不是挑了会好点儿?
鞋子前端大脚趾处快磨破了,这双鞋穿了快一年,也该换换了。
我无力地躺倒在床上,忽然想起自己有一张胖子的照片,而且被我带过来了,就放在背包里。
“哎!我真是太笨了!”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连忙翻身把背包里的照片取了出来,在灯光下仔细端详了一会,一时心里又爱又恨。
有了照片之后查找的速度就快了许多,碰上不在家的,住的楼层高的,就拿照片问附近的或楼下的大爷大妈,虽然偶尔也有说好像见过,结果让我失望的,但效果比起之前已是好了很多。
* * *
后天就是除夕夜了。
我拿着地图走在土井村的一条街道上,正在寻找清单上所写的门牌号。
看着满大街眉开眼笑的人们,看着红红火火的卖年画、剪纸和卖春联的商店、小摊,感觉过年的气氛越来越浓了。
走到一条丁字路的胡同口,正想着应该往哪头走时,忽然听到一个中年大妈的声音。
“抢劫啊!救命啊!”叫喊声响彻附近几条胡同。
我悚然一惊,侧耳听了听,估计呼救声应该是在离自己不远处,于是拔腿就往那边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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