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真的抱过卢书记么?为什么我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我趁着黄主任上洗手间回来拉着他讲话时,偷偷地打量着他。当我瞄到他那微腆的肚腩和鼓鼓囊囊的裆部时,我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正在急剧地发烫……
我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自己酒醉后拥抱着卢书记的一幕……
那种想法既让人躁动不安,又让人期待发生。
糟了,某个地方有了不该有的奇妙反应!
好像上次跟胖子在志强家喝多了一样,心绪有些荡漾。
胖子……
一想到胖子,我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刚才那种躁动以及生理上的反应都一下子消散无形。
三个多月了,书信、电话都不来一个,你真够绝情的……
“小余,明天下午我和书记去打羽毛球,你也一块来吧。”黄主任没发觉到我的走神。
“哦,行啊。”我微微一惊,反应过来了,却发觉卢书记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我,顿时作贼心虚地想着他是不是猜到自己在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耳根又是一阵发烫。
吃完饭后,卢书记开着车把黄主任送回家,又载着我来到学校的教师宿舍楼。
我下了车,小亮对我挥挥手:“余老师再见!”卢书记则是对我笑了笑,说:“那明天下午我来接你。”“嗯!”我对他们摆摆手,目送他们离开。
***
晚上洗过澡,正依着台灯斜靠在床头看书时,房门被敲响了。
“敦哥!”是小杨的声音。
我答应了一声,跳下床去给他开门。
外边北风初起,夜凉如水。我身上穿得有些单薄了,让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噤,把他让进来后赶紧关上门。
“有事?”我问。
“嗨!没事。玉燕本来还说明天跟我一块出去玩的,谁知她刚才又说有事去不了。”玉燕是他的女朋友,两人相处了一年多了,虽然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可是看他俩那股粘乎劲,这杯喜酒估计是跑不了的了。
我跳上床,笑着问他:“她放你鸽子关我什么事?跑来我这里诉苦?”小杨嘿嘿地笑,说:“哪呀,这不过来看看你敦哥嘛,顺便问问你明天有没有啥好玩的安排。”“没有。”我摇摇头,说:“不过明天下午会跟黄主任他们去打羽毛球,你要不要一块去?”“又打球?”小杨有点失望,想了想又说:“好吧,反正也没哪儿可去的,几点啊?”“到时候我叫你就行了。”
送走了小杨之后,我又静静地看了会书。
但不知怎么地走起神来,突然想起了卢书记,又从卢书记想到了胖子。
心中烦躁,于是把手里的书扔下了,走到书桌前。
打开锁,轻轻拉开抽屉,角落里放着三件东西。
台灯的光线很柔和,映射在那张照片上。
照片上的他正穿着青绿色的军装,浓眉大眼,身材魁梧而略微发胖,却是那么的神采飞扬、意气风发。
想起几个月前的暑假,我刚进入外婆家小院见到他第一面的情形;想起滂沱大雨中,他见我扭伤脚踝时关切的眼神;想起他在田间认真帮忙锄草施肥时,脸上汗珠闪烁的阳光;想起他被箐姐刺伤时那委屈的神情,还有午夜梦回中他那一声声包含着极度哀伤的呼唤……
那块刻着“dunhill”的银色打火机躺在手心里,映着灯光,照射出一种寂寞的金黄色。
沉甸甸的感觉就如那份情,细小而凝重。
放下打火机,视线落在了抽屉最角落里那卷微黄的绷带上。
拿起那卷泛黄而带着黑色血迹的绷带,眼泪再止不住掉出眼眶。
闭上眼睛,感觉到的是他那宽厚的肩背,听到的,是他很认真说的那句——“我希望你和你外婆一家这辈子都能平平安安!”我不是故意要想起他,只是……
他一直都藏在了我的心中。
陆胖子!难道是你出了什么事吗?
四十六
由于习惯了早起,所以赖床到七点半的时候就实在赖不下去了。
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之后到小杨的宿舍外直接拿脚踹门。
“敦哥,你要谋杀啊?今天是周末啊!还让不让人活了?”小杨拖拖拉拉地开了门,一脸的睡眼惺忪,见到是我之后,十分郁闷。
“嘿嘿嘿嘿……快点起床跟我一块去吃早餐吧!我请客。”我见到他的猫样忍不住好笑起来。
“下次我请客好了,只求你别大清早的来踹门!”小杨哭丧着脸回房去刷牙洗脸。
朝阳初升,晨风微寒。
昨晚好像做了个好梦,具体是什么内容已经忘了,只知道现在心情很舒畅,好久没那么痛快过了。
我站在阳台上舒展了一下筋骨,感觉整个人精神焕发,活力无限。
病猫似的小杨换好衣服关上房门,看了我一眼,还是很郁闷:“敦哥,你昨晚做春梦了?怎么今天精神得跟准备配种的猪似的?”
说完没等我拿脚踹他屁股,他就一溜烟地跑了。
吃过早餐已经是八点多了,早晨的阳光洒遍整个大地,虽然北风吹着还有些寒意,但那金黄色的光芒映得人心里发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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