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啦!”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后来……嗯……你说我大伯像你的一个老师。”小亮皱起眉头想了想。
我说了这个?好像还有点印象……
“你还问我大伯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你,说我大伯骗你了。”他咬了咬手指头,想了一小会才说。
啊?这个从何说起?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抓了抓后脑勺想了半天觉得毫无印象。
小亮忽然眨眨眼,笑嘻嘻地说:“哈哈……我想起来了!你说我大伯胖,还抱着我大伯哭鼻子了!”
他后边那句话让我顿时有如五雷轰顶,脑子一片空白……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又问他:“那你大伯有没有说余老师什么?”
他笑着摇摇头:“我大伯说你挺可爱的。”
这句话顿时让我再次有如五雷轰顶,脑子再次一片空白……
这个……可爱好像不应该拿来形容男人吧?
我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快崩溃了……
***
自从前两天小亮告诉我那些事后,我心里一直都惴惴不安。
星期三下午,放学的铃声还未响起,学校就已经弥漫着一种节日的氛围。
所有的学生都迫切地期待着解放他们的铃声敲响。
因为第二天是教师节,而且第三天恰巧是中秋节,之后又连着周末,所以学校给我们安排了四个整天的假期。
“叮铃铃……”当放学的铃声敲响时,学生冲出教室的欢呼声也随之响彻校园。
“老师再见!”“再见!”
“老师再见!”“再见!”
此刻孩子们的笑容是那么的让人感到赏心悦目,让我想起自己小时候过年过节的那种兴奋与欢乐……
我在办公室告别小杨、老裘与其他同事之后,回宿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随即拎上背包,跳上开往外婆家的客车。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汽车来到小关帝庙附近的站台。
因为后天就是中秋节了,所以这两天特别热闹些。
下了车,我在小关帝庙的集市上买了几样东西。
这里依旧热闹如昔,只是我想起和胖子两次出来的情形,忽然觉得身旁少了个人影,而心头……却多了些惆怅。
之后,我再次踏着暮色走到村外小桥旁的玉米地。
想起胖子一个月前就是在这里等我回来的,心中又是一片黯然,脚步不知不觉地就慢了下来。
芦苇荡中水波微澜,闪烁着夕阳映射的金光,星星点点。停泊在岸边的几只小木船轻轻地随着波浪起伏,不时轻轻地相互摩擦着,发出低低的磕碰的声音。
如果不是芦苇初染秋色,那情形便与当日一般无二。
痴痴地站了一小会,头一低,快步往村子里走去。
那浮沉于地平线上的夕阳照在身上,在高低不平的黄泥道上拉出一条长长的、孤单的影子……
***
清晨,微微的秋风吹在身上颇有凉意。
骑着大舅的自行车走了七、八里地,来到了上丰庄外的一处原野。
远远地,我看见两个娇小的身影伫立在坟前。
于是把车子放在一边,拿上刚采的一小束白野菊走了过去。
将手中的那束白菊放到李老师坟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然后转过身来跟她们打了声招呼:“你们真早!”
“噢,是小敦。”其中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向我摆摆手,另一个梳着根马尾辫的女孩则对我笑了笑。
齐耳短发的叫崔盈,扎着根马尾辫的是刘婷婷。她们都是李老师的学生,当时比我高一个年级。
真正认识她们是在李老师去世之后的第一个教师节,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独自走了七、八里地来到李老师的墓地,献上自己用纸折的九朵小白花。当时她们也来了,同行的还有好几个比我高一、二年级的,也都是李老师以前的学生。
我们每年的教师节都会来这里看看李老师,给他献花什么的,然后坐在一起说说话,所以相互间也慢慢地有了些感情。
只是这几年来只剩下我们这四、五个人,其余的听他们说是到外边工作去了,有的人甚至一年都难得回家一趟,所以都碰不上面。
十三年了,若非心怀敬意,又有多少人会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来看看那位曾经教过自己的小学老师呢?
能有这么多学生都记得他,都怀念他,这应该是让人感到欣慰的一件事吧!
不久,比我高两年级的张绍远和周强也都来了。
给李老师献过花之后,五个人找了块草地坐了下来,轻声地交谈着,问候着彼此在之前一年之中的变化和收获。
对于我这个只比他们小一、两岁的师弟,他们都显得比较关心。诚然这里边很大一个原因是因为李老师,但也让我有着一种温暖的、像亲人一样的感觉。
崔盈和刘婷婷都在家里帮忙看着饭馆、小店,周强则是在县政府里任一份闲职,我本来还想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卢书记的事情,但转而想到这么做不免有些唐突,所以终究没有问起。
至于张绍远,他大学毕业后在市里的一家企业工作了一年,只是他对目前的工作不大满意,正在考虑晚些时候到南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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