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不知好歹,见这酒喝着香甜便来者不拒,我连忙告诉他这酒的后劲很足,当心醉倒。
小杨只是笑嘻嘻的说:“没事,我平常有喝的,这点应该醉不了我。”
我心里暗笑:回头估计有人要在宿舍里耍醉拳了。
由于卢先生的热情和黄主任的连珠妙语,以及小卢国亮不时的无忌童言而把所有人都逗得直乐,这顿拜师宴也直到下午两点才散场各自归去。
回到宿舍,我刚收拾完东西,就发觉酒劲开始上来了,整个人浑身酸软无力。
虽然心里边想着胖子,但还是抵制不住瞌睡虫的诱惑,想着只睡那么一小会缓缓酒劲,于是躺倒床上。
没想到等我迷迷糊糊醒来时,摸出手表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呀!四点半了!
连忙跳起来穿上袜子,套上鞋子,拎上背包出门而去。
路过小杨宿舍外时,依稀听到有人在呜哇呕吐,不由得乐了。本想一走了之,但想了想,还是返身回去敲了敲小杨的门。
门开了,小杨光着膀子,正拿着毛巾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擦着,一脸的无精打彩。
“刚才让你别喝那么多不信呢。”我又好气又好笑地将他推回床上躺着。只见地上都被吐得稀哩哗啦,酒气冲天。
连忙扔下背包,将他房间里的窗户全部打开,又到他洗手间找出拖把,将地上的脏物清理了一遍。
“没事,回头我自己打扫……”小杨眼神迷离地在床上无力地对我说。
我没理他,收拾好东西,给他倒了杯白糖水,又剥了两枚桔子放在床头,然后才对他说了声:“我走啦!”
关上门,一路小跑往校外奔去。
十五分钟后,我终于跳上了开往外婆家的客车,这才松了口气……
***
傍晚六点多,天还亮着。
当我赶到了外婆家的村子外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薄暮之中。
好像是胖子!
我心中一喜,快步往前走去。
还真是他!
他见到是我,站起身来,憨憨地对我笑了笑。
“你在这干嘛?”我问。
“听你舅舅说你今天要回来。”他眼光柔和,笑着说。
没有话语,但我的心里却激荡起了一种莫名的感动……
并排地走着,两人一时无语。
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不时地挨在了一起,越过玉米地,越过小河,倒映在身后很远很远的地方。
四十
繁星在天,夜风流淌。
歇了白日的喧嚣,此时村子里一片祥和宁静。
我拉着胖子走出外婆家,两个人来到村外的河边坐下。
将近一个星期没见过他了,虽然每天晚上都会看看他的照片,但此刻他本人就在眼前,还是觉得有如梦幻一般,心中那一份重逢的美妙实在难以言喻。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只是轻轻地笑着。
虫唧声,蛙鸣声,溪流声,还有远方偶尔传来的夜鸟叫声,让面前这沉默的一幕显得那么的有趣。
“你就没话对我说呀?”我咬咬唇,问他。
他从地上拔起一管草根,在手上玩弄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头顶的星空,笑着反问:“说什么呢?”
“随便说,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呗。”我忍不住又生气了,捡起枚小石子,用力向河里扔去。
小石子“咚”的一声钻进水里,泛起一圈一圈的微澜。
胖子只是呵呵呵地笑,却依旧什么也没说。
我深深叹了口气,看着他那张星光中的脸孔,轻声问他:“你说过要陪我一块游泳的,你还记得吗?”
他笑了笑,点点头:“记得。”
“记得就好,回去之后有空就给我写信打电话。”鼻子一酸,眼泪顿时模糊了双眼,侧过脸去用力眨了眨,死死地压制住那种想哭的冲动,勉强挤出笑容对他说:“可不许忘了,我等你!”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我,点点头,伸出左臂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我心里有些难过,一把搂住他。想到明天他就要离开,说不准哪年哪月才能再见上面,眼泪顿时模糊了双眼。
河水清浅蜿蜒,静静地流淌着……
“好了,我们回去吧。”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又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我松开搂着他的双臂,站起身来,努力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拍拍屁股上的草屑,生怕他再说什么会让我控制不住掉眼泪的话。
他也无语以对,只是默默地站了起来。
两人又对望了一眼,一同往回走。
***
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娴雅文静的女人。
从她下车到走进院子,再到屋里,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平和。齐肩的短发用一支黑色的发夹掠在耳边,刘海很薄,举手投足之间,让人有一种温良淑德之感,和胖子的富态与豪迈倒也相配。
就在我回来的第二天上午,三辆小车停在屋外,一同来的,竟然有当地市委张书记和武装部刘部长,然后还有好几位颇有领导风范的人物。
仔细一看,姨妈也在里边。
姨妈带着他们进了屋里,给外婆和大舅介绍这班子人。
看来这个女人的来头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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