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高嗓门大,说的话在地道里都嗡嗡作响。
我听着话有些说得重了,连忙上前拉住志高,不让他再说下去。
志高又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别过脸去。
福全一副委屈尴尬的模样,我看着也觉得难受。
正当我想开口再劝劝他时,福全突然又流露出极度恐慌惧的表情,指着地道深处说不出话来:“小……小……小鬼……小鬼!”
我们一行人都吓了一跳,扭头一看,眼睛都大了:只见地道深处确实走出来一个脸容黝黑、身形瘦小的人影!
“福全哥……”那个瘦小黝黑的人影带着哭腔幽幽地喊了一声。
这鬼还认得他?我们全部人都惊呆了。
这一声也差点没把郝福全给吓瘫了。
不过志高很快反应过来了:“是小冬?”
于是所有的手电筒都一下照到了小冬的身上,只见他头发乱七八糟,整张脸都是乌的一团、黑的一团,衣服也都脏兮兮的,十足一个小乞丐。
我们都围了上去,才发觉他的一只脚穿着鞋子,另一只脚还光着。
“哎呀,真是你,怎么搞成这副模样?你妹妹呢?”志高上前去一把搂住小冬。
福全、志高他们两家和东子哥都是隔壁的邻居,所以小冬跟他们俩都比较熟悉。
小冬见着了自己村的大人,顿时委屈得眼泪哗哗直流,指着地道的更深处,抽噎着说他的妹妹在前边。
于是我们都连忙跟着一块往里走。
小冬边走边哭着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们。
今天早晨他和妹妹在家玩,妹妹失手打碎了两个碗,父亲只说是他没带好妹妹,把他狠狠地责骂了一通,他认为这只是妹妹的错,觉得自己委屈,就跑出了家门。妹妹闯了祸,又心疼哥哥顶罪挨骂,就一直跟着他,赶也赶不走,他觉得气苦,便独自钻到郝家老宅子里,躲在了佛堂供桌下边,妹妹不知怎么的也跟了来,在供桌底下找到他,后边他妹妹无意中开启了地道入口,小冬则跌进了地道里边,只是当妹妹进去要扶他起来时,地道入口自动关上了。
这一来地道里边黑灯瞎火什么亮光也没有,两个孩子如睁眼瞎子般什么也看不见,极度恐惧地在里边又叫又喊,摸索了半天没找着开关,害怕地蹲在地道入口处哭了好久,后来实在没办法了两人才摸索着想找另外的出口,只是找了好久都没找着。又饿又累的兄妹俩并不知道自己在黑暗潮湿的地道里困了多久,还以为现在已经过了两三天了,直到刚才见到我们的手电光,一边希望着是自己的父母找到来了,一边又害怕是妖摩鬼怪什么的,吓得往地道深处躲藏,后来听到志高在骂福全,知道是村里人进了地道找他们来了,于是小冬这才肯走出来见我们。
从他那副让人心疼的模样便可以猜得到,误入地道之后这兄妹俩如惊弓之鸟般的恐怖遭遇已是他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了。
当我们见到瑟缩在墙角、用满是眼泪、充满惊惧眼神看着我们的小锦云时,着实让我们一帮子大男人心酸不已,这个小姑娘早已是哭得眼泪鼻涕一塌糊涂,见到我们只是哭着嚷着要我们带他们出去找父母亲。
胖子心疼地上前抱起她,又是给她擦眼泪又是哄她。我见到胖子那个神态,随即想起若是他有儿子,一定会是位好父亲的……
本想按原路返回佛堂的地道入口,但考虑到此次任务不光是找回这两个娃娃,还得探明地道通往什么地方,如果可以,最好能找到当年失踪的那两拨人员,所以我们稍微商议了一会,决定继续往里边走。
只是没想到才过一会,我们就走到了尽头。尽头处有一道微微倾斜着的木板门,看样子已经好些年头没动过了。
我上前敲了一敲,嘭嘭作响,立马有细碎的灰土落下,胖子抓着门上的木把手,使劲往外一推,木门晃了晃,只打开了一道缝隙,胖子曲起右腿,侧身踹出,只听见喀喇一声,木板门被踹破了往外翻开,一时尘土飞扬,谁都睁不开眼。
待得灰尘渐散之后,我们探出头去看了看。只听见夜色中流水淙淙,啾唧的虫鸣伴着呱呱的蛙声,原来已经到了河边。
大伙都蜂拥着出了地道口,认了认,才知道原来我们正站在村外西边的河岸下,那地道出口正开在斜坡中央一处杂草丛生之地,想来是因为年代久远,当初郝家父子只是在木门出口中加了一层薄薄的浮土,到如今都已长出了茂密的野草小树,所以小冬兄妹俩根本打不开那道木门。
***
一行人上了河堤向着村里往回走,我让福全带着小冬和锦云兄妹俩回村公所找东子叔和云英婶子,然后和胖子、志高他们返回郝家大院。
才走到大宅外时,就听得人声鼎沸,灯火通明,看来兴子和郝立国那边一定是有了比较重大的发现。
进到院子里,只见人们都围着院子中央的一块空地在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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