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进去?那门不是锁着吗?”我拿这两小家伙没办法,看看胖子,只见他也是在没心没肺地看着我们表兄弟仨笑。
“那后边有个洞,不用从门口进去的。”小斌小手一指。
哦?我一听立马觉得可能有情况了:“你们知道在哪儿?”
小雄点点头,小斌说:“我们跟他们进去过,里边可大了,但是有点吓人。”
“那好,你们带表哥和胖叔去。”顾不上给他们俩擦干净手,和胖子抱上他们就向郝家老宅院急步走去。
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都不知道在老宅后边有洞,他们这帮子小鬼怎么就知道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在我们小时候那会,郝家老宅并没什么可好奇的地方,大人们一般也没说不让我们进里边。对孩子们来说,你越不让他们去的地方,他们反倒会越想到里边一探究竟。正因如此,所以我们以前压根儿就没想到里边去,因为里边啥也没有。
十六
小斌所说的这个洞会不会就是当年郝家父子逃走时所开的呢?我边走边想,然后对胖子说了说这座郝家宅院当年的故事。
胖子听后也不禁有些动容。
按着小斌和小雄所说的,不久我们便来到了郝家大宅后面。
洞口在一大丛灌木里边,我拨开灌木丛仔细一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洞口开得上圆下方,确实是人工开出来的,小斌和小雄,甚至是更大一点的孩子也都能钻进去,但当年那郝家父子却肯定钻不出来,除非他们懂缩骨法,因为这个洞——是个狗洞!
我往里头张望了一下,却只能看见院子里的一小块地方。
我再看看那一丈多高的墙垣,没办法,看来只能去村公所借钥匙了。
我跟胖子一说,胖子也看了看墙头,又看了看离着墙有近两米的几棵树,随后说:“有办法。”
“爬上去?”我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一笑,点头:“让他们小哥俩先回去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便对两个小家伙说:“行啦,你们去玩吧,记着一会回去前洗手洗脸啊。”
小雄应了一声,转身拉着小斌就要走,谁知小斌呲牙一笑,说:“表哥,你和胖叔想爬进去啊?”
哎哟!我的妈呀!这小家伙跟小雄根本是不同的两个性子,现在才六岁,就已经鬼精鬼灵的心思多得很,长大了可怎么得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连忙轰他们:“行啦行啦,快去玩吧,表哥和胖叔在办正经事呢。”
小斌眨眨眼一笑,跟小雄蹦蹦跳跳地走了。
我目送他俩离开,回身看见胖子正在后边乐着,知道他乐什么,自己也觉得好笑。
“行了,别乐了,你说说我们能怎么进去?”
胖子指了指那两棵树,说:“上去,从树上跳到墙头。”
我有点傻眼,看了看墙和树的距离,摇摇头:“这树跟墙隔着这么远,估计墙头还没碰着我就摔下去了。”
“会远吗?”胖子也看了看。
“当然!”我有点郁闷。
“我觉着不远啊,这样吧,我托着你上,我自己从树上跳过去。”他似乎胸有成竹。
去村公所借钥匙其实说起来也确实有点麻烦,而且见胖子这么有把握,也省了来回跑那一趟,便答应了。
胖子踢了踢腿,活动了一下腰胯,然后靠墙扎了个马步,我扶着墙面踩在他的肩膀上。
“准备好啊。”胖子笑了笑,张开了两只熊掌,托住我的两只脚,再慢慢站直了,把我举起来。
我伸手够到了墙头,费了点劲攀了上去,然后蹲在墙头上等他。
只见胖子三下两下地爬上了离墙最近的一棵树,选了根比较粗而结实的枝丫,稍微借着树杈的一点弹性,轻轻悠了两下就往墙头扑了过来。
我有点担心吊胆地看着他往墙这边扑来,却不能伸手去接他,只能等他攀着墙头时拉他一把。
胖子这一扑力量不小,双手刚好抓在了墙头上,我正想过去把他拽上来时,他已经双臂使劲,“嘿!”地一声,翻身上来了。
还真看不出胖子竟然能这么灵活!我心里不由地赞叹。呵呵呵呵……看来许老道说他是个兵确实有点道理,八成还真有这么回事。
***
太阳已经开始西偏树梢了,天还比较热,但偌大的一个郝家大院里边却让人感觉死气沉沉,除了墙角荒草丛中虫子不时发出唧唧的叫声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微微的热风吹过,反倒让人心里有点发毛。
我们寻了个落脚的地方跳下墙头,站在后院中间环顾四周。
隔着五十多年,从后院的建筑风格和气派还是可以依稀感受得出当年郝老财家的威势富裕,却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出四十多年那一夜硝烟弥漫的战役是如何的激烈与残酷。
院子的墙角堆放着大大小小的各色旧式农具,有打谷机,脱粒机,还有箩筐、簸箕、扁担等乱七八糟的杂物,似乎已经有好些个年头没人进来动用过它们。
在院子里四面房屋顶上,早已出现颓坏的檐角瓦面都长着郁郁葱葱的青草,看上去让人有种无奈的荒凉与寂寞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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